8月11日，北京市新聞出版廣電局公開發佈《關於開展2016年度北京市實體書店扶持項目徵集工作的通知》，同時公佈了《北京市實體書店扶持資金管理辦法(試行)》《北京市實體書店扶持項目管理規定(試行)》《北京市實體書店扶持項目評審細則(試行)》和《北京市實體書店扶持項目指南(2016年)》等文件。這標誌着北京市運用財政資金扶持實體書店的工作正式拉開序幕。
為幫助公眾更好了解實體書店扶持工作的宗旨原則、政策指南，引導北京市實體書店經營者盤點書店的資源狀況、風格特色、經營業績，做好項目申報相關工作，北京市新聞出版廣電局有關負責人近日接受《中國新聞出版廣電報》記者採訪，就北京市實體書店扶持項目評審工作有關情況回答了記者提問。
問：最近，北京市新聞出版廣電局發出實體書店扶持項目徵集工作通知，北京市實體書店扶持項目徵集和評審工作已經啟動。你們自己如何看待這項工作？
答：這是北京市貫徹落實中宣部等中央11部門《關於支援實體書店發展的指導意見》的一項具體工作，是北京市做強做優實體書店、推動首都全民閱讀的一個重要舉措。
問：2016年度北京市實體書店扶持資金額度和扶持項目指標數是怎麼安排的？
答：扶持資金總額由年度預算確定，2016年是1800萬元。扶持資金管理辦法規定，項目資助的最高限額是100萬元。扶持項目指南規定，2016年扶持項目數量為70至75個，全部採用獎勵方式，相關文件也把申報的項目稱為獎勵項目。
問：項目徵集和申報的具體時間是怎麼規定的？
答：項目申報的截止日期是9月9日。
問：實體書店經營者向哪個部門申報項目？
答：向所在區的文化委員會申報項目。
問：關於實體書店扶持的宗旨原則、工作框架、扶持方式、評審規則，乃至於後續監管、績效評估等方面內容，在公佈的相關文件中有明確規定。其中，《北京市實體書店扶持項目評審細則(試行)》，事關利益分配，又屬操作層面，希望著重解讀。
答：好的，我們共同探討。
問：項目管理規定足以指導項目評審工作了，為什麼還要再制定一個項目評審細則？
答：簡單説，為了更好規範項目評審工作。規範的目的是公平公正，規範的重點是限制評審參與者的自由裁量權、摒除各方面可能施加的影響，規範的手段是用量化的方式對申報項目進行描述、評價、測度和計算。
問：先請概述一下項目評審細則的框架。
答：項目評審細則規定的項目評審過程，按層級分為兩個階段，即區文化委員會實施初步評審的階段，以及項目管理辦公室組織專家組進行正式評審的階段。而正式評審則分為四個環節，首先專家組按評分表給申報項目打分；其次電腦系統按評分結果、扶持入圍項目控制數和按書店類型預先配置的扶持入圍各指標數，確定扶持入圍項目範圍；再次專家組對扶持入圍項目實施參數審核；最後電腦系統運用相關參數通過公式計算項目資助額。
問：區文委在出版物發行行業管理工作中處於一線，由他們承擔實體書店扶持項目初步評審職責，很有必要。關鍵在於，有什麼實質性安排？
答：區文委在進行初步評審時，履行項目企業基本情況把關的職責，並對評分表中兩個特定指標項行使評分權，分值佔評分表滿分的10%。
問：區文委對於誠信經營相關情況評議打分所用5個分值屬於客觀分。與此相對應，區文委行使評分權的“區級意見”項40個分值，主觀色彩較重。無論各區內部還是各區之間，都有可能出現評分結果的不平衡，如何避免？
答：在正式評審中採取兩個措施。一是將各區內申報項目平均分限制在32分以內。超過的區，所有申報項目的“區級意見”項得分都被同幅度扣減到32分以內。二是拉齊各區“區級意見”項平均分。用“區級意見”項全市平均分與區內平均分的比值為尺規，對區內各申報項目進行等比例放大或者縮小，放大後的分數以40分為限。有了以上措施，各區文委在打分時就不必顧慮區與區之間的高低起伏，可以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客觀打分突顯優秀申報項目。
問：項目評分表是對項目進行打分所需要的。關於這個項目評分表，你們是怎麼考慮的？
答：這個項目評分表遵循了資金管理辦法所確立的關於實體書店的扶優扶新的扶持宗旨和一系列具體扶持原則。項目評分表設置了申報基本條件、企業經營年資、企業管理能力、企業經營管理行為、社會形象、區級意見、企業類型相關情況、企業基本資源情況、申報獎勵的工作成效等9個一級指標項。除第1個一級指標項，其餘8個一級指標項32個二級指標項設置分值共計450分。實體書店促進全民閱讀相關工作，例如堅守主業經營、弘揚京味文化、探索24小時書店模式、舉辦讀書會等活動，都在分值上有所體現。
問：在正式評分環節，專家組各位成員打分尺度會有差異，並可能造成申報項目之間的苦樂不均。你們怎麼解決？
答：以2016年的實際情形為例，專家組有5位成員。評分規則要求每個項目都得到5個專家打分結果，把5個評分表得分加和，設為項目累加得分，用於後續處理。這個安排與跳水比賽中多個裁判同時打分的情形類似，能夠儘量消除各評判者的尺度差異帶來的不平衡。
問：由於申報項目眾多，會不會出現多個項目得分相同的情形？如果這樣，是不是有麻煩？
答：有可能出現多個項目得分相同情形。一旦等分數項目處於按得分大小進行排序的關鍵位置，就難以取捨。
問：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答：在申報項目得分相同的情形下，電腦系統對等分數項目的得分進行加小數位的修正處理，經過一次或者兩次修正處理，項目最終得分不再存在等分數情形。兩次修正處理所用的數據分別是“企業基本資源情況”項分數和“企業經營年資”項分數。項目評審細則第十四條有具體規定。
問：這個修正處理很特別。
答：強行拉開項目分數差距，本是無奈之舉，卻又很必要。如果不事先確定這樣的規則，一旦出現等分數情形，評審參與者選用有利於自己親近的申報企業的某個子項，以此子項分數為依據排序或者取捨，就將背離公平公正。
問：扶持項目指南規定，2016年扶持項目數量為70至75個。評分環節産生項目最終得分後，就可以直接取分數最大的前70至75個項目，作為扶持項目。是這樣嗎？
答：不是這樣。不同類型實體書店各有存在和發展的價值。它們之間差異巨大，如果沒有保底措施，有些類型的扶持入圍就難以達到應有數量，甚至完全無緣扶持。為此，我們安排了預先配置的扶持項目指標數，來確保大體平衡。
問：請具體介紹指標數的配置情況。
答：設置2016年扶持入圍項目60個預先配置總指標數，分解配置為綜合類書店3個、專精特新類書店15個、區域類書店22個、農村郊區類書店20個等分類指標數。這其中也包括，為支援北京城市副中心建設，對通州區申報項目實行2個類型各1個指標數的保底措施，以及對於農村郊區類書店申報的項目，在各相關區實行均衡保底措施。
問：總共70至75個扶持項目數，預先配置的總指標數只有60個，為什麼還留10至15個扶持項目指標數？
答：這是為了讓一些申報項目還有不分類型競爭入圍的機會，一定程度彌補指標數預先配置時難以避免的各個類型間比例關係不合理因素。總之，申報項目入圍扶持無論經由同類型擇優還是不分類型競爭，評分結果都是必需的依據。
問：在扶持項目數70至75之間，採用什麼方法來確定最終扶持入圍項目數？
答：從按最終得分排序的第70個項目至第76個項目之間，鄰接的項目兩兩考較分數差，找到分數差最大的位置，確定其前一個位次的序數為扶持入圍項目數。
問：何必這麼麻煩。直接規定一個數，譬如就定73，作為扶持入圍項目數，不是更簡單明瞭嗎？
答：在確定扶持項目數70至75的前提下，最終扶持入圍項目數大一點小一點並不很重要，但是仍然有意義。論情理，落選項目中最靠前的那個項目的申報企業心理落差最大，而現在的做法可以使其更容易接受落選結果。
問：這麼做也是對落選項目申報企業的尊重。
答：扶持項目指標是有限的。即使未能扶持入圍的項目申報企業，他們對社會也有很多貢獻，都值得我們尊重。
問：在扶持入圍項目範圍確定後，用什麼方法來確定各項目的資助額？
答：電腦系統根據一個計算公式來計算扶持入圍項目的資助額。基本思路是，用項目的五個參數和排序情況算出一個比率值，據此從扶持資金總額中確定相應份額。
問：用到哪五個參數？
答：有四個主參數，即經營面積、職工人數、出版物銷售額、企業為職工繳存的五險一金額；有一個輔參數，即連鎖經營網點數。主參數表徵項目企業服務能力、經營體量和履行勞動保護法律義務的水準；輔參數與第一個主參數結合使用，體現項目企業在網點佈局方面的貢獻度。
問：這個資助額計算與項目評分之間是什麼關係？
答：項目評分是基礎性環節，因為這個環節最終決定了扶持入圍的項目。一個項目只有先扶持入圍，才有通過計算或者某種方法被後續確定資助額的資格。
問：對於已經扶持入圍的項目，確定資助額的環節依然很重要。關於資助額的計算公式，還是要請你用通俗的語言再做點解讀，便於大家理解。
答：先説説四個主參數的作用。假設扶持入圍的項目共有73個，我們要計算項目甲的資助額計算值。設上述73家企業經營面積總和是10萬平方米，項目甲申報企業的經營面積是1000平方米。如果單獨使用面積這個主參數計算資助額，那麼項目甲的資助額比率就是1000/10萬，扶持資金總額為1800萬元，項目甲的資助額計算值就是0.01×1800萬元，即18萬元。設上述73家企業的職工人數是5000人，項目甲申報企業的職工人數是100人。如果單獨使用職工人數這個主參數計算資助額，那麼項目甲的資助額比率就是100/5000，項目甲的資助額計算值就是0.02×1800萬元，即36萬元。如果同時使用兩個主參數，把比率0.01和0.02用加權方式結合起來，形成新的比率。假如這兩個參數具有同等地位，就給它們賦同等權重，兩個0.5，合起來是1。計算0.5×0.01+0.5×0.02，形成新的份額比率0.015。計算0.015×1800萬元，得到項目甲新的資助額計算值27萬元。計算公式實際使用四個主參數計算資助額。針對四個主參數分別進行比率計算，並用加權系數進行結合。由於出版物銷售額可靠性較弱，相應加權系數應該適當低配，設為0.16，其餘三個加權系數都設為0.28，合起來是1。
問：前面你提到輔參數，也就是項目申報企業網點數，在資助額計算中是怎麼用的呢？
答：由於不同的網點之間差異太大，如果輔參數發揮與四個主參數同等的作用，合理性明顯偏低。實際的設計是，把網點數放在一個網點修正因子裏，用這個修正因子與經營面積項的比率相乘。舉例説明。兩個經營面積完全相等的企業，企業乙是單體書店，企業丙有多個網點。由於經營面積相等，兩個申報項目在資助額計算公式經營面積項比率的初始值相等。經計算企業乙申報項目的網點修正因子為1，上述初始值所乘之數為1，保持不變。而企業丙上述初始值須乘之數，有2個網點時是1.1；有3個網點時是1.1585；有4個網點時是1.2；有8個網點時是1.3。用這個修正因子體現網點佈局的貢獻度，選擇的結合點客觀自然，而表徵的效果既有力度又不偏激。
問：資助額計算公式中，關於企業為職工繳存五險一金額的比率計算，也有一個修正因子。請你解釋一下。
答：這個修正因子可以進一步體現項目企業履行勞動保護法律義務優劣狀況。履行義務每人平均口徑情況優於總體水準，主參數比率相應放大；劣於總體水準，主參數比率相應縮小。由於第三個主參數可靠性較低，就不再以每人平均值為手段實施修正處理。以上計算過程結果就是項目加權比率。
問：資助額計算公式為什麼沒有引入企業納稅相關數據作為參與計算的一個主參數？
答：這麼做就會與國務院的國發[2014]62號文件《關於清理規範稅收等優惠政策的通知》精神相抵觸。
問：資助額計算公式還有別的考慮嗎？
答：假設一種極端情形，有兩個扶持入圍的項目，各主參數分別兩兩相同，輔參數也相同，在申報項目得分排隊時一個在頭另一個在尾。如果按剛才介紹的方式，這兩個項目資助額計算結果完全相等。這裡就隱藏着一個問題。
問：是有問題。我感覺問題就在於這個計算過程沒有考慮項目評分和排隊情況。怎麼處理呢？
答：引入排序修正因子，對前面介紹的項目加權比率進行修正處理，再經重新計算，産生項目修正加權比率。這是扶持入圍項目在扶持資金總額中獲得資助份額的一個表徵。
問：這個排序修正因子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答：在以上假設的極端情形中，採用現在設置的排序修正因子，使兩個項目資助額比例關係呈現為5比4。需要説明的是，相鄰項目受排序修正因子影響形成的差異很小。
問：根據這個資助額計算公式，體量大的企業申報的項目就能多佔多得，這合理嗎？
答：很多大體量企業申報的項目並不能入圍扶持。在確定扶持入圍項目後，體量大的企業申報的項目獲得相對更多資助額，有其合理性，因為它們的貢獻更大。此外，如果中間計算結果超過了最高資助限額，資助額就只取這個限額。
問：看來，項目資助額計算公式兼顧了各種因素和各方利益。總體而言，項目評審細則也較好貫徹了實體書店扶持工作的宗旨原則，相當程度體現了談話開始階段提到的項目評審工作規範化的要求。
答：這個評價可不低。
問：在項目評審的實際工作中，必須真正落實前面説的規範化要求，否則就沒有規範。你們有什麼保障措施？
答：首先把扶持資金管理辦法、扶持項目管理規定以及扶持項目評審細則公佈出來。其次是項目評審過程引入監察機制，駐局監察處和局財務處的同志將督察項目評審過程。再就是歡迎社會各界監督項目評審工作。
問：還有什麼要強調的？
答：我們將精心組織努力推進，把2016年度實體書店扶持項目徵集和評審工作做好。在此基礎上，我們將汲取社會各界意見建議，修訂完善扶持工作各項規則。我們相信，在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和市委市政府領導下，在市委宣傳部和市財政局指導下，在社會各界大力支援下，北京市實體書店扶持工作一定能夠不斷取得新的進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