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戲《西游記之火焰山》在中山公園音樂堂上演。（方非 攝）
距今已有400多年曆史的唐山皮影，是中國皮影戲中影響最大的種類之一。2月16日上午，“戲聚京津冀·保利院線京津冀區域·新春演出季”之神話皮影戲《西游記之火焰山》在中山公園音樂堂上演，來自唐山市皮影劇團的演員們“雙手舞動百萬兵”，將一個個傳統故事中的人物、動物形象化作影人，惟妙惟肖地展現在觀眾面前。
在一般人的印象裏，傳統皮影戲由一兩位演員操縱影人，在僅有一張桌面大小的白色影窗後表演。但演出當天，觀眾走進中山公園音樂堂，被舞臺上一條長長的白色影窗吸引了視線。算上左右的幕簾，這個巨大的影窗長度足有十幾米，高度達3米左右，幾乎佔滿了舞臺。看來，一場大戲要在這裡上演。
在演出《西游記之火焰山》前，唐山市皮影劇團率先演繹了《鶴與龜》《三隻猴子》《戲説武松打虎》幾個小作品。其中《鶴與龜》沒有對白，靠音樂與表演取勝，是該團經常帶出國外演出的經典劇目。《鶴與龜》一開場，影窗上靈活飛舞的蝴蝶與水中歡快跳躍的游魚率先吸引了在座小朋友的視線。
這幾個節目中，有飛禽，有走獸，還有醉態的武松和兇猛的老虎，有的靈活，有的笨拙，唐山市皮影劇團演員們操縱的影人，無不惟妙惟肖地刻畫出這些角色的特點。當仙鶴靈活地扭動脖子、小猴子們在樹上自如地攀援，吃醉酒的武松踉蹌着步伐，小觀眾們都咯咯地笑出聲，熱烈地鼓起掌來。
《西游記之火焰山》是唐山市皮影劇團的“看家之作”，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就有這個作品上演，此次亮相的是該團2022年前後重新復排的版本。火焰山紅光閃亮，孫悟空行走在前，豬八戒扇着肥厚的大耳朵，白龍馬支着四條腿，因太熱不願前行。還沒開始説一句臺詞，影窗上師徒四人的形象就將觀眾帶入到《西游記》的故事情節中。武打戲是皮影戲最好看的場面之一，這一段故事的表演可謂上天入地，既有火焰山上打鬥，也有潛下龍宮尋人，有智取，也有對戰，這邊孫悟空施展筋斗雲和七十二變，那邊鐵扇公主舞動芭蕉扇，牛魔王又與孫悟空前追後趕。
影窗上故事進展得熱鬧，可忙壞了幕後的演員們。台下的觀眾看著是孫悟空與鐵扇公主纏鬥，幕後的演員卻足有十余位。有的操縱孫悟空的上身，有的操縱孫悟空的腳，想讓觀眾眼前的孫悟空上下翻騰，這兩位演員要嫺熟配合，速度、力度絲毫不能錯。更難的是，打鬥場面中，兩個角色時常需要互換位置或翻跟頭，後邊的演員們也要來回騰挪，常常是一位演員快速地左右橫跑，另一位演員低着頭彎着腰從他胳膊下方鑽過；與此同時，還有一位演員伸長胳膊舉着操縱桿，從橫跑演員的身後繞過，週邊還有其他演員手持操縱桿操縱其他小角色或道具。無論他們如何七手八腳地跑來跑去，都要確保手上的影人在影窗上位置準確、動作得當。常常是戲中角色打得昏天黑地，幕後演員也累得大口喘氣。
“唐山皮影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它的一大特色就是表演豐富。為了讓觀眾看著更加生動，常常是兩三個人、甚至四個人完成一個影人的動作，這對演員手指的靈活度和力度都是很大的考驗。”唐山市皮影劇團團長張健介紹，該團在海外演出時，皮影曾被當地觀眾和媒體稱為“魔幻般閃電式的藝術”，很多變換迅速、靈活巧妙的表演讓人瞠目結舌。這次來京表演，唐山市皮影劇團也向北京觀眾展示了這些“看家本領”。
近年來，唐山市皮影劇團經常來北京演出，參加北京影偶藝術周，此次在中山公園音樂堂亮相，是該團龍年春節後的第一場演出。“我們很榮幸，把開年的第一場開箱戲獻給了北京觀眾。”張健説，京津冀三地協同發展以來，三地共同舉辦的文化活動越來越多，三地文化互通也越來越頻繁，“在北京演出有助於我們提升業務、打磨技藝，也讓地域文化流動起來，讓非遺藝術被更多觀眾看見，衷心希望京津冀文化工作者未來有更多機會相互交流、互相切磋，讓文化發展再邁新臺階。”（韓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