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赴電影博物館觀影,看此革命題材之電影,初觀之尚神游,站在新時代之後人視角,不免存驕逸之感,亦或存事後諸葛之能,而隨故事情節之推進,望啟蒙先輩之遠影,頓覺自身之渺茫,覺悟之不夠,顏色之不正,視野之狹隘。
前行者大抵是看不到光明的,棄自身之獨安於不顧,願粉身碎骨撞響黑幕下的昏鐘,不懼煙銷雲滅卻要點起濕柴的星火之光,這種精神,萬古長亮而照後世,千載傳頌而寄民心。個人之茍圖衣食,雖無作姦犯科之惡名,亦卻如蜉蝣存世朝夕不存之渺茫,也似斥鷃蹦跳而逝難感九萬里之玄妙。
非若人人可比大釗先生,時代之畫卷似展非展,開題之難猶如撞天,黑雲壓城眾人難免茫然,唯有鮮血可使舊貌改換新顏。浪漫之革命精神何來,凡心所向,素履以往,哪能閒庭之中圖徘徊。唯有此公之姿態,可昂揚信步,筆墨文章配槍桿之烈喚起我華夏人民之精神及行動,推翻壓頂三山。其一人之力渺小也,其傳馬克思主義於國內,其功成必定有我之決心,初聚螢火之光,而後使龍光射牛斗,使蜀日喚犬吠。
時運不濟,命途多舛,自不必獨自嗟嘆,胸有萬丈光明,腳下荊棘何妨,自有五洋捉鱉之氣概。我以我血薦軒轅,誰能動我之精神,我以主義啟民智,誰能撼我之民族。大義覺迷,誰可禁言,自古人言,甚於江川。混沌之中,方向不明,朽木充堂,談何正行。盤古覺醒,一斧乾坤開,日月自此周天運始,大釗先生咆哮,必嚇得宵小禽獸自哀膽寒,使大道之光可觸可見,讓後人談笑凱歌還。掩耳豈能盜鈴,堵塞自會決堤,窮途之人求天昏地暗長久,而大釗先生持普羅米修斯之火,必定要驅散嚴寒,讓黑夜打顫。縱火光式微,又有何妨,縱捨身自燃,又有何懼。無産階級的偉大戰士,自有着為有犧牲多壯志的決絕!誰不愛溫柔鄉,誰厭煩玉盤珍饈,大釗先生文人風骨之盛,亦愛學問之海遨游,盼哲史風流常伴,然念及忠志之士忘身於外,又豈能獨自撫高山流水於桃源,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説。此非鐘期既遇,奏流水則有慚。知音何處覓,蒼茫大地,烏雲所附覆蓋處,布爾什維克人。自拋興趣不顧,投筆從戎,文人之大道也,大釗先生胸懷廣大,有穿透宇宙之視,窺探千古之能,以擔道義之鐵肩,寫就千古理論文章,拾起斧頭鐮刀,築起民族前行之路。雖無渾欲不勝簪的無奈,卻有沉浸泥濘之艱難,此前進一步,泥沼更深,此後退一步,全身自安。然,大釗先生退一步,中國革命的道路便退一步,兜售人格和信仰,成全自己狹隘之私情私欲,雖能自保,但民族之希望將更加晦暗,一代人又接着一代人亦可能長期處於苦難。大釗先生眼神堅毅,心中有兒女情,亦有為國為民之萬丈豪氣,必是不可退,向前,向前。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洋務失敗,戊戌變法又步後塵,三民主義亦正道亦偏航,諸此等等。大釗先生何其聰明也,何其堅毅也,於蒙塵中取珠,從櫝中奉龜玉,並一直初心不變,任他風吹雨打,何顧雷霆雨露,他強任他強,我自巋然不動。然,愚公之移山,不在一時,匡扶大道,歷久彌堅。敵人殘忍,不顧天理之昭昭,罔顧民之心所向,不查大道之滾輪,以喪心病狂之行,殺害大釗先生。從此,天地為之變色,汗青不免流淚,嗚呼,大道已有,卻不見公之身影,陽光初照,難覓公之神姿。為承先生之志,後輩安敢半分停歇,其中代表,毛主席也。二十八畫生之自信奇人,有經天緯地之才,匡扶宇宙之志,定國安邦之策,從圖書館走向田野,橫穿湘江,眺望橘子洲,走上井岡山,以實事求是之明,擘畫出結合中國發展的馬克思主義真理實踐。大釗先生與毛主席,年紀相差無幾,英雄所見略同,同信一個主義,同赴一條道路,他們的精神與天地同在,他們的言行與日語爭輝。
今人站在歷史交匯之口,回首前輩創業,感念蕭瑟秋風中的希望,以史為鑒,頓覺大道不孤。自不必問一局曾經度幾春,也不必管蘭亭已矣,梓澤坵墟,歷史天空的顏色常變,而至今長紅。感恩先輩,銘記先輩,一代代奮鬥者應集綠己之涓滴,會它千頃澄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