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誓言 | 譚利華從文藝兵到著名指揮家 一路走來 不忘初心
原標題:譚利華從文藝兵到著名指揮家 一路走來 不忘初心
寄語
中國共産黨成立的一百年,是折射中華民族變化發展的一百年。期待下一個百年中,在黨的領導下,中華民族能夠屹立於世界東方,祖國更加繁榮,人民更加富足。
——譚利華
春節前夕,著名指揮家譚利華的行程依舊繁忙。2021年,譚利華的演出計劃已經安排的滿滿當當,他懷着對藝術的熱忱,更不忘一個老黨員的初心。
1955年,譚利華出生於江蘇,15歲時,滿懷那個年代年輕人的熱血和嚮往,他走進了濟南空軍文工團,在團長齊彥廣手把手的教導下開啟了指揮生涯。軍營打磨了這個少年的頑強意志。“部隊告訴每個文藝兵,你首先是個兵。”回憶這段往事時,窗外寒風呼嘯,激起了譚利華埋藏在心底的更多細節。那時,山東的冬天比現在更加寒冷。天上飄着雪花,文工團一天走幾十里路,下到條件最艱苦的農村地區和基層部隊。
“白天我們幫鄉親們幹農活,晚上沒有電,就挑起汽燈在村子裏演出。”嚴寒中,大家雙手僵硬,有些戰士被凍得直流眼淚。“夜裏住在老鄉家,蓋着薄薄的被子,衣服都不敢脫,得用手抓着被角。”有時候,一個班的戰士都要擠在一間屋子裏睡,上趟廁所回來的工夫,位置就被睡熟的戰友擠沒了。
還有一次,文工團為泰山雷達站的戰士們演出。時值深秋,戰士們要準備過冬的糧菜,譚利華在山上住了七天,為了不給連隊增加負擔,他每天都要下山挑糧。上山時抬頭而望,前方是挑夫們的背影,更遠處,直上直下的山路像是沒有盡頭。
部隊是大熔爐。從那樣艱苦的歲月中走來,譚利華覺得,再苦也苦不過當年。“在部隊,鍛煉最多的就是意志。”譚利華是當時年紀最小的一批戰士,按照規定,他可以不背背包,趕路時還能坐半天汽車,但譚利華堅持和大家一樣。在他的努力下,入伍三年,他成為了一名共青團員。隨後,譚利華開始每年寫入黨申請書。
“我的父親是1938年參加革命的老同志,戰爭年代曾擔任魯中南軍區政治部主任秘書,後來轉業到地方做領導。”父親向來嚴於律己,比如,他從不私用公車。坐在自行車的車前架上、聽着父親氣喘吁吁地帶他騎車上坡,是譚利華至今難忘的童年回憶。“齊彥廣團長也是抗戰時期參加革命的老軍人,一生對待工作一絲不茍。所有演出裝臺時,他都要親臨現場,無論多晚,都陪同大家一起並提出嚴格要求,這種工作作風影響了我一生。”在長輩的影響和鞭策下,譚利華也迫切希望加入中國共産黨。
組織對他的考驗還未結束。1977年,中斷十年的高考恢復,成千上萬人的命運因此改變,其中也包括譚利華。憑藉一首在全軍文藝匯演上奪得作曲和指揮兩項大獎的《上前線》,譚利華免試進入上海音樂學院,師從著名指揮家黃曉同深造。1981年,譚利華終於正式成為黨員。
那也是中國交響樂蹣跚學步的時候。從上海音樂學院畢業後,譚利華跟隨指揮大師李德倫繼續學習。上世紀九十年代前後,出國留學是潮流。1991年,譚利華也收到了威爾士大學的入學通知,以及原中央樂團的指揮聘書。“出去是錦上添花,留下是雪中送炭。”李德倫的這句話被譚利華聽進了心裏,他把兩份通知書鎖進抽屜,來到了北京交響樂團。
那時的北京交響樂團,遠非觀眾現在看到的模樣,經費少、演出少、樂團成員演奏水準參差不齊。在為樂團四處爭取經費的同時,1996年,譚利華主導了“拉簾考核”,通過的留下,不行的走人。為此,他頂着巨大壓力,甚至遭遇過威脅,但從來不為所動。在他的帶領下,從2001年開始,北交多次赴歐美巡演,並錄製專輯全球發行。譚利華還在竭盡所能,為中國作曲家提供展示的平臺。周龍的《京華風韻》、鮑元愷的《京杭大運河》、郭文景的《海坨戴雪》等委約作品,既是對中國故事的挖掘,也飽含對北京這座城市的熱愛。
在把“中國聲音”推向國際殿堂的同時,譚利華同樣不忘藝術普及、服務人民的使命。他總能回想起當兵時為鄉親們演奏的情形——黑夜裏,藉&汽燈的光亮,他看見土臺子下一雙雙明亮、專注的眼睛。對觀眾的熱愛與親近,自那時起一直植根在他心底。
多年過去,譚利華依然奔走在離觀眾最近的地方,到勁松、雙井等社區,也到張山營、舊縣等地的農村。他熟知觀眾的喜好,《紅旗頌》《瑤族舞曲》等中國作品能迅速拉近大家與交響樂的距離,波爾卡、圓舞曲等西方作品則能點燃現場的歡樂氣氛,曲目之間,他還會用生動幽默的語言穿插講解。“很多農村地區的條件無法和正規劇院相比,但我必須嚴肅認真地對待每一場演出。”譚利華以身作則,從無怨言,“這也是我從前輩們那裏繼承的品德。”
不忘來路,不忘初心。在中國交響樂這座高峰上,譚利華依舊在攀登前行。(高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