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漣

日期:2017-12-14 16:21    來源:北京聯合大學

分享:
字號:        

  張漣字南垣,江南華亭人,後遷居嘉興。張南垣生於明萬曆十五年(1587),師從董其昌,三十歲時已經以造園疊山技藝而名滿天下,其後五十餘年的造園疊山藝術實踐跨明、清各一半,張南垣應該算是明末清初的造園疊山藝術家。

  康熙年間著名歷史學家戴名世為張漣撰寫了一篇傳記《張翁家傳》,文中寫道:“君性好佳山水,每遇名勝,則徘徊不忍去。少時學畫,為倪雲林、黃子久筆法,四方爭以金幣來購。君治園林有巧思,一石一樹,一亭一沼,經君指畫,即成奇趣,雖在塵囂中,如入岩谷。諸公貴人皆延公為上客。東南名園大抵翁所構也。”張漣首先是一位畫家,將山水畫之“理”和“意”壘石為假山,運用造園藝術,成為疊山造園名家。明末清初東南一帶的著名園林,如松江李逢甲橫雲山莊、嘉興吳昌時竹亭湖墅、朱時茂鶴洲草堂、太倉王時敏樂郊園、常熟錢謙益拂水山莊等,多出自張漣之手。

  張漣晚年,主要在北京活動,參與了很多王公宅園和皇家園林的修建。正如戴名世所寫:“益都馮相國構萬柳堂於京師,遣使迎翁至,為之經畫,遂擅燕山之勝。自是諸王公園林,皆成翁手。會有修葺瀛臺之役,召翁治之,屢加寵賚。”位於廣渠門內的大學士馮溥萬柳堂,是張漣在北京建造的第一座園林,建成於康熙十七年前後。兩年以後,張漣參與西苑南海瀛臺的修葺,主要項目是在湖邊堆疊奇石、修建流杯亭等。這座假山古亭一直保留到今天,成為北京唯一倖存的張漣作品。

  “山子張”造園疊山的藝術手法和特點

  山子張是清初京城對江南松江園林師張漣(南垣),子張然、張熊,以及孫張淑三代人的稱呼。康熙初年,張漣、張然父子入京供奉內廷修造園林,“北都則南海之瀛臺、玉泉之靜明園、西郊之暢春園、王學士之怡園,馮益都之萬柳堂,皆出南垣父子之手”。張漣去世以後,張然又襲職達數十年之久。“世業百餘年未替”。

  第一,張然正與乃父一樣,也是一個畫家。許多地方誌和畫史材料都記載張 然“工詩畫”,和乃父一樣,張然也是工山水兼善寫人象。一個山水畫家兼造園疊山匠師,每當建造一座山水園和其中的假山時,雖然“經營粉本”,“高下濃淡”,自有丘壑在胸,雲煙滿袖,可也常常要畫出圖稿。張南垣為嘉興朱茂時疊放鶴洲山石,曾畫有《墨石圖》,張然為馮溥營構萬柳堂,畫有《亦園山水圖》,都是很好的例證。

  第二,康熙二十四年《嘉興縣誌》卷七《張南垣傳》謂:“舊以高架疊綴為工,不喜見土,漣一變舊模,穿深復上,因形佈置,土石相間,頗得真趣。”張然疊山也正是繼承了這一特點,前引馮溥有一首詩題日:“萬柳堂前新築一土山,下開池數畝,曲徑透迄,小橋橫帶……”,又一首詩題曰:“山巔安放小石數塊,歷落可觀……”,這就是張然為馮溥新構的萬柳堂假山的形象寫照。土石相間,土中戴石,曲徑透逸,頗得真趣,這是張氏父子疊假山的最重要特徵之一。

  第三,張南垣曾經深有感觸地説:“今之為假山,聚危石,架洞壑,帶以飛梁,矗以高峰,據盆盎之智以籠岳讀,使入之者如入鼠穴、蟻蛙,氣象愛促,此 皆不通於畫之故也。”張南垣疊假山,不主張那種縮小比例、喪失了真實的尺度感,如盆景式的所謂“小中見大”,而主張堆疊出一些山林小景,“平岡小阪”、“陵阜破陀”,好像把真山大壑的一個山腳角落,截取到園中,使自己的園林“若似乎處大山之麓,截溪斷谷,私此數石為吾有也”。張然疊山也是這個路數。

  萬柳堂的山水風景給人的感受原來是這樣。這種“穿霞小徑”、“十丈朱欄”,這種“崖懸木抄”、“松倚雲根”,正仿佛是截取來的真山大壑之一角,不必面面俱到,所謂“莫到最深限”,正是説如此反覺意境無窮也。

  第四,吳偉業撰《張南垣傳》,記南垣堆疊假山的又一特點日,“而漣獨規模大勢,使人於數尺之內,尋丈之何,落落難合。及其既就,則天墮地出,得未曾有。曾於友人齋前作荊關老筆,對峙平城,已過五尋,不作一折,忽於其巔將數石,盤亙得勢,則全體飛動,蒼然不群。所謂他人為之莫能及者,蓋以此也。”用這一段記載,來對照一下馮溥那首《山巔安放小石數塊,歷落可觀,並紀以詩》,是饒有興味的。

  張漣、張然與暢春園

  張漣以垂老之年,參與了暢春園的修建工程。戴名世寫道:“暢春園之役,復召翁至,以年老賜肩輿出入,人皆榮之。事竣復告歸,卒於家。”這則記載説明,張漣參加了暢春園修建的全過程,一直到事竣完工才告老還鄉。但建園時他已九十多歲,年老體衰,行動不便,皇帝特賜肩輿,准許他乘轎出入禦園。這也足見玄燁對張漣的重視,對他疊石造園的高超藝術的賞識和推崇。

  其實,張漣只是出些主意,遇事點撥,施工建設全由他的次子、著名造園藝術家張然親自動手。

  暢春園修建時,張然也已是七十多歲的老人,在社會上很有名望和地位,康熙皇帝也十分敬佩他,特“賜肩輿出入”暢春園工地。葉洮雖為暢春園修建工程的掌案,但他應該尊重張然的意見。張然素以掇山疊石著稱,可是按他的造園修養、才幹和地位,不可能只是對疊石感興趣,暢春園的一草一木、一亭一榭都應該有他的經營理念。也許由於他的年歲過大,體力有限,每次來暢春園都乘車出入,康熙沒有聘他為暢春園修建工程的掌案。所以簡單以其疊石之事就斷定張然只是個石匠,顯然沒有看到張然是一名傑出的造園家的事實。其實,張然每每“以年老賜肩輿出入”暢春園工地時,“人皆榮之”。葉洮儘管身為暢春園工程之掌案,繪製了暢春園的設計圖紙,但他更多的應該是一名職業山水畫家。在造園領域,當時的葉洮恐怕尚不能與張然相提並論。

  可以相信,康熙在暢春園的造園思想得以充分實現,有賴於張然的參與,他在領會康熙造園原則方面應該高於掌案葉洮。張然絕不是明代記成《園冶》裏所定義的疊石“匠人”,康熙當然明瞭此人,所以“暢春苑之役,復召翁至”,把張然當作僅次於自己的暢春園的“能主之人”。

  根據《居易錄》和《南山集》的記載,可知張然在北京曾主持了南海瀛臺、玉泉山靜明園和暢春園等皇家苑囿的建造,並曾為馮溥建造了萬柳堂,為王熙建造了怡園。

您訪問的連結即將離開“首都之窗”門戶網站 是否繼續?

已歸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