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清帝與暢春園

日期:2017-12-14 15:36    來源:北京聯合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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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慶年間的暢春園

  孝聖憲皇后去世,乾隆下旨將暢春園永遠作為“皇太后園”,子孫後代都不得更改。嘉慶年間不再有皇太后,暢春園只好閒置下來,不能再充作他用。對長期空置的宮殿園林,當然沒有必要去修繕,也不需要那麼多護軍保衛了。《大清會典事例》載:“(乾隆)四十二年裁撤暢春園汛十五處,仍留門班五處,日以副參領、署參領一人,護軍校、護軍五十八人守衛。嘉慶七年裁撤暢春園守衛護軍營官兵,交巡捕營官兵看守。”即到嘉慶年間,連守衛暢春園的八旗護軍也撤走了,守園之責交給了步軍統領衙門管轄的巡捕中營暢春園汛了。而當時駐在海淀鎮鶯房衚同的暢春園汛,只有汛兵一百人。他們負責暢春園周圍的海淀、六郎莊、雙橋、佟府村、冰窖村等十來個村莊的地方治安工作,能分給暢春園的兵力十分有限。

  在兵力減少的同時,暢春園的管理官員也越撤越少。康熙年間,暢春園設郎中一人、八品總領三人、無品級副總領十人、筆帖式十人。辦事官員共二十四人。到嘉慶年間,“十二年,裁未人流苑副(即副總領)六人,筆帖式三人”;“十六年,撥給圓明園食八品俸苑丞(即總領)一人,八品苑副一人,委署苑副二人”(《大清會典事例》)。共減了十三人。

  道光年間的暢春園

  到了道光年間,被荒廢多年的暢春園,又遭到人為的損壞,侵佔園址,拆用木料,拆掉殿堂,暢春園幾乎變成一座廢園了。道光二十九年,正陽門的箭樓發生火災,重建箭樓所需用的三丈四尺多長之大木料,無處籌辦,竟然將暢春園九經三事殿的三丈六尺長的大梁拆下抵用。

  道光帝旻寧在道光元年(1821)五月十九日的上諭中説:“暢春園自丁酉年(即乾隆四十二年)扃護以後,迄今又越數十年。殿宇墻垣,多就傾欹,池沼亦皆湮塞。此時重加修葺,地界恢闊,斷非一二年所能竣工。”旻寧以此為“理由”,沒有遵從弘歷的聖旨,而是將孝和睿皇后供養於綺春園去了,旻寧在道光元年(1821)傳旨:“綺春園在圓明園之左,相距咫尺,視膳問安,較之暢春園更為密邇,且係皇太后夙昔臨蒞之區,居處游覽,傾無不宜。於此尊養承歡,當與近奉東朝之旨尤相契合也。……即將綺春相度修整,敬奉慈愉。”

  道光年間暢春園的具體情況可根據一些史料記載得知。弘歷的曾孫奕繪,曾在道光十四年進園憑吊。奕繪是弘歷第五子永琪之孫、榮郡王綿億之子,曾任內大臣、正白旗漢軍都統,管理御書處和武英殿修書處,著有《明善堂文集》等。為到圓明園上朝方便,寓居在暢春園西南隅的雙橋寺。他的父親綿億,曾與履郡王綿惠(弘歷第四子永城之子)、儀郡王永璇(弘歷第八子)同時居住在暢春園,一起讀書。為探尋乃父讀書的舊址,奕繪在一位採樵人的導引下,進入暢春園。他們走進二宮門,那高高的春暉堂,面闊五間,依然是昔日雄偉的氣勢,但畫椽已經生出蒼苔,其後殿曾是皇太后的寢殿呀!繞過東邊的土山往北,就是空寂冷落的淵鑒齋。母親曾告訴他説,父親年幼時曾在這裡讀書。五十年後已是墻倒屋塌,那鋪地金磚上也長滿雜草野花。父親當年居住的疏峰,仍然依山面水,卻也是斜陽映照殘壁,淒風吹動樹葉像在低聲哀鳴。在昔日的禦園憑吊,徒增悵惘,不勝今昔之感。

  與奕繪題詩相印證的,是第五代樣式雷傳人雷景修在道光年間繪製的一幅《暢春園地盤形勢全圖》。此圖左側有黑色毛筆字:“道光十六年三月二十九日對準樣。”圖中河湖水面為草綠色,土山為淡褐色,建築物用黑筆勾畫,主要建築景點貼有紅色紙條,上面書寫黑毛筆字,註明了築名稱和房間數目,也有的標明“拆去”。

  根據這幅樣式雷畫樣可知,在道光十六年(1836),暢春園仍然保留比較完整的建築有:“中宮大小房一百八十間”,中宮即中路的九經三事殿、春暉堂、壽萱春永殿和配殿,以及附屬用房等;“澹寧居大小房四十一間,游廊四十七問,霽光門一座”;“疏峰大小房三十間,游廊五間”;“觀瀾榭大小房五十九間,游廊十三間”;“清溪書屋”,此處全部建築仍繪製得很清楚完整,但紅色紙條脫落遺失,無法得知房間和游廊的準確數目。除以上五項外,尚有大宮門及朝房、恩佑寺、恩慕寺、龍王廟、關帝廟、娘娘殿等建築未毀壞,四週圍墻尚保存完整。

  但是,這張暢春園地盤圖上,有一批建築物旁註明“拆去”字樣,説明這些殿堂已被拆除。有個別建築如“回芳墅”,雖注有“拆去”,卻還繪出了殿堂的建築間數和位置,説明這些房屋已破敗不堪,即將徹底拆除。注有“拆去”的殿堂,中路有瑞景軒、延爽樓、韻松軒、玩芳齋,東路有清遠齋(亭)、淵鑒齋、太樸軒,西路有買賣街、船塢、無逸齋、、蕊珠院、集鳳軒、雅玩齋等,共十三處。這就是道光十六年暢春園的情況。

  隨着暢春園的損毀和衰落,負責管理的官員和服務人員進一步削減。《內務府奏銷檔》一件道光二年(1822)八月二十二日的內務府奏折中,記載了當時暢春園官員和園戶的數目:“暢春園現設郎中一員、六品苑丞一員、七品苑丞一員、八品苑副四員、筆帖式二員、食錢糧署苑副八名,園戶頭目、園戶等一百五十五名。”而道光三年皇太后將要長住綺春園。綺春園差務較繁,官員和園戶不多,“於稽察照料一切差務,恐難周備”。暢吞園現在殿座無多,差務甚簡,所設官員盡可酌核調撥。“擬請將暢春園郎中一員調補綺春園,協理該園一切事務,並管理南園……仍請由暢春園食錢糧署苑副八名內酌撥四名,歸於綺春園當差。其暢春園事務,即責令該園六品苑丞辦理,無須另行派遣官員。”對此事,曼寧降旨:“暢春園郎中著調補綺春園郎中,向設員外郎一員專管長春園。至暢春園,著內務府大臣於郎中、員外郎內撿派一員兼行。余依議。欽此。”此次,從暢春園調走了最高一級的管理人員郎中和四名署苑副,暢春園實際上由六品苑丞管理。

  在第一次鴉片戰爭失敗、清廷於道光二十二年簽訂喪權辱國的《南京條約》後,國勢更加衰弱,財政拮據。在道光二十三年五月奏準,暢春園官員均撥歸圓明園。暢春園則以八品苑副三人、委署苑副二人、筆帖式一人,作為專路管理。暢春園的園隸等服務員役額定為一百人,所有房地租錢糧一併歸圓明園管理。也就是説,到道光末年,暢春園作為單獨設立的單位也被取消了。

  咸豐年間的暢春園

  咸豐年間,暢春園已成廢園。咸豐帝奕詮為他的弟弟修葺賜園,也從暢春園拆卸木料。位於暢春園北鄰的定郡王載銓的含芳園,於咸豐四年(1854)收歸內務府重新修葺。建築設計和施工的負責人,是樣式房掌案雷景修。雷氏繪製的畫樣和施工記錄上,記載了裝修含芳園所用木料的來源。咸豐六年的《泉宗廟暢春園等座內檐數目準底》記載了從各座建築拆卸木料的品種和數量,以及用於安裝含芳園的哪一座建築物。修葺含芳園前所,共用了十一槽木料,樣式雷寫道:“前所抵暢春園一槽,前所抵泉宗廟各等座內檐裝修共計十槽。”後所共用三十三槽:“後所抵暢春園共計七槽,後所抵泉宗廟各等座內檐共計二十六槽。”這些內檐木料的來源,樣式雷記載:泉宗廟的木料是由樂清館、主善堂等八座殿堂中拆卸的,暢春園的木料則是從清溪書屋和導和堂拆卸的。這些木料包括欄杆罩、落地罩、扇子、壁子等。這件由樣式雷所提供的材料證明,到咸豐六年,暢春園作為一座禦苑,已被內務府基本廢棄了。

  咸豐十年八月二十四日(1860年10月6日),英法聯軍佔領海淀,竄進圓明園縱火焚燒宮殿,接着又將圓明園和萬壽山清漪園、玉泉山靜明園、香山靜宜園及其他園林一齊焚燬。業已衰落的暢春園也沒逃過侵略者的魔爪。據總管內務府大臣明善在九月二十九日(11月11日)的奏折稱,他與總管王春慶和圓明園官員對圓明園及附近情況的逐處清查結果是,圓明園和“大宮門、大東門,及大宮門外東西朝房、六部朝房、內果房、鑾儀衛值房、內務府值班房、恩慕寺、恩佑寺、清溪書屋、閱武樓、木廠徵租房、澄懷園內近光樓六間、值房八間、上駟院、武各院值房等處均被焚燒”。即是説,暢春園內遺存的恩慕寺、恩佑寺、清溪書屋等園林建築,被英法聯軍徹底焚燬了。暢春園與圓明園一樣變成了一片廢墟。

  同治年間的暢春園

  同治年間,暢春園廢址失於保(5)光緒年間的暢春園護,園內殘存建築又被拆用於圓明園復建工程。

  光緒年間的暢春園

  光緒二十六年,暢春園再遭洗劫。八國聯軍佔領北京時,暢春園再次遭到附近居民及八旗駐軍的洗劫,石材木料沒了,園內樹木山石均被私分殆盡。清政府便將暢春園西面的護園河道和暢春園內的大部分河湖填平,開闢為訓練軍隊的操場。

  宣統年間的暢春園

  到宣統年間,暢春園已不復存在。原址除一部分稻田外,只有殘存的土崗和水洼,野草遍地,蘆葦叢生,滿目荒涼。在以後的一個多世紀裏,暢春園一直未能重建。

  據宣統元年(1909)時的測繪地圖所見,當時的暢春園已是一片荒地,只留下幾處土丘和低窪葦地。據清實錄記載,宣統三年(1911)五月諭軍機大臣等:“貝勒載濤等奏,暢春園等處附近也方民種官地一律收回,懇恩賞給銀兩以示體恤一折。又奏,在閱武樓及西花園基址酌改操場一片。均著依議。”暢春園、西花園及馬廠等處官地,曾經租給農民耕種,當時要收回官地,在此修建成一座練兵的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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