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説北京:故宮的十八槐

日期:2021-01-15 16:07    來源:首都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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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故宮的十八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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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拍故宮的十八槐,一直沒有機會。故宮的十八槐知道的人不多,凡是來故宮旅行的大都走走中軸線,極少專門來尋十八槐的,看到的也不多。雖然在未開放之前也幾次來過這裡,總是拍不好他們。終於,熬到了十八槐對外開放了,可原有的過去的老時光味道沒有了。修復過的東西再復舊也是不會復古的。其間,我準備了好多次,查閱了若干資料,特意研究了法國畫家喬得龍的畫中國的畫和故宮一些舊影圖書.....沒有我喜歡的一張,我要的那種味道的十八槐最滿意的圖片。都是就樹拍樹的寫實。喜歡光影,於是,就索性來一次反叛的拍攝。終於,在北京小雪的時刻,恰逢紫禁城裏陽光無限,我開始了我鏡頭下的十八槐。

國槐,是國家一級古樹。在故宮武英殿以東、斷虹橋以北的道路兩邊分佈着,據推斷至少是植於明代的18棵老槐樹,即“十八槐”,歷經六百年,現今仍然存活着17棵。舊時,這裡是帝後、大臣們從西華門進出宮時的必經之地,是宮中一處令人心曠神怡的所在。

一棵棵排列又散落在一個個角落裏,為什麼不能只拍樹的影子呢。於是,我聚焦了每一棵樹影。樹,最難拍。尤其是古樹。這故宮裏的槐樹是古人十分重視的一個樹種,植於宮中謂之宮槐。故宮十八棵槐是紫禁城的一景,也是故宮裏少有600年以上的鮮活生命的文物了。

我查閱了一些關於紫禁城十八槐的資料,其中有這樣的記載:槐樹古樸典雅,吉祥昌瑞。我國自周代起就在皇宮種植槐樹,故槐樹又有“宮槐”之稱。故宮裏的古槐很多,最著名的古槐是武英殿斷虹橋畔的十八棵元代的“紫禁十八槐”。據《舊都文物略》載:“橋北地廣數畝,有古槐十八,排列成蔭,頗飽幽致”。這十八槐棵棵雄壯,氣宇非凡。它們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在明清兩代,王公大臣和宮人們出入西華門都要走這裡,慈禧去頤和園也要經過十八槐。

我利用古槐的樹影,來寓意時光的流轉和光陰的不老。十八槐,歷經滄桑,久經時代變遷,見證了幾個時代的興衰與繁榮,是大清朝以來僅存的幾個活物之一,黃馬褂消失在辛亥革命的炮火裏,黃金甲化作歷史塵埃,但是皇家園林裏的古樹卻一直矗立在故宮這個八旗子弟魂牽夢繞的老宅子裏,還在繼續陪伴着故宮裏的一草一木。

每一棵古槐,都是像是擬人的,有的像一匹戰馬或是一位女子或是一位飽經滄桑的老者,從他們的光陰裏可以看到歷經滄桑的古槐樹固有的風采,可以展示出古樹作為自然生態裏活着的自然史那種畫面感。我反反覆復的圍着每一棵古槐,轉來轉去,尋找着不同的角度,那時代的沉澱,那給予我們後人的 啟發,都在古樹的自然搖曳中一覽無余。

我喜歡這樣的光影與光陰。綠色的落葉,風的吼聲,樹的不屈。自然本身就是造物主,自然是無法超越的長河,自然也是最大的尊重。

一棵古槐,伸出巨大的手掌,令人深思。忽然想起來《宮槐陌》中的句子,“仄徑蔭宮槐,幽陰多綠苔”。

兩棵老槐樹長成了一株樹,相依,相守。就橫斜在那一片稀疏的鋪滿葉子的地上了,我靜靜地看光影移轉,過了好長時間,它才恢復了平靜的神情背對相望。

紅墻在,老槐樹在,光影在。其實,人、物,從沒有當面約定,卻似心有靈犀,在葉子紛紛落下的時候看望一下這幾年的老墻與老樹,而老墻老樹也會在原來的地方等我,等着為我洗去一身的塵土和疲憊。

老槐樹經過了多少年的風雲跌宕,多少次雨雪侵擾,終於演繹成蒼茫大地上一個威風凜凜堅守在季節深處的永遠的風景。

我喜歡這一株像老子一樣的老槐樹,老子問道,老子最懂得自然的規律。我靠着他,看到了昨日他的冠向一側集聚那種道法自然的力量,他的軀幹重重地、向樹冠飄散的一側傾斜了,但依舊坐立大地。

在寂寂的風中,他努力地伸展,伸展到暖陽裏,老槐樹註定要在生命的旅程中百折千回,註定要在季節的輪迴中蘸火熬煉。嚴寒可以使大地變得肅殺冷落,卻不能扼殺生命的光輝。“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是的,一切的蕭條冷落都預示着下一個生機勃發的開始。

這個世界,能留住人的不是房屋,能帶走人的不是腳步,歲月像一隻手,替你抓住過往的雲。但,這老槐樹,在風中、雨中、雪中,拾取你的笑容和守候,放在心裏,一輩子不忘回家的路,一輩子不忘記去陪伴你的心。

葉子黃了,落了,雪來了,冷了,陽光也來了....我的心,暖了。一年又一年,老槐樹執着地守着紫禁城。我來了,又來了,我與老槐樹在私語,老槐樹已經不是老樹了,老槐樹是一尊樹佛。我知道,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似乎在為我守着一個溫暖的可以避風的地方。一年又一年,我漸漸變得成熟,老槐樹卻在漸漸老去。其實,我也是,在漸漸地老去,身上那一圈圈的年輪,鐫刻着歲月留下的痕跡,也鐫刻着老槐樹付出的每一個春秋。(圖文/朱文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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