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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古韻新姿——金鰲玉蝀橋及周邊建築佈局變遷
本圖為1931年與1949年北海三座門對比圖。
半邊風景半邊墻。北洋政府期間,中南海成了總統府,出於安保考慮,在金鰲玉蝀橋上建起一道高墻,大橋兩側原本一體的西苑園林,被人為分隔成北海和中南海兩部分。
1901年的金鰲玉蝀橋,橋右側是北海,橋左側是中海,遠處可見老北堂(蠶池口教堂)。
1901年航拍圖(金鰲玉蝀橋局部)。
1870年代,“金鰲”牌樓西側,除去橋面還都是土路。黎芳攝
向西北拍攝的“玉蝀”牌樓。恩斯特·柏石曼攝於1900年代。
法國“雪鐵龍東方之旅”車隊歷經十個月到達北京。三座門的橫墻兩端已打通,形成通透的過道,兩側可走行人。
説到老北京的美,老舍先生在小説《駱駝祥子》中借祥子之口讚道:“這兒什麼都有,有禦河、有故宮的角樓、有景山、有北海、有白塔、有金鰲玉蝀橋、有團城、有紅墻、有圖書館、有大號的石獅子,多美,多漂亮。”他所寫的這處最具古都韻味的所在,就在北海公園前。如今這裡車水馬龍,北海、紫禁城和景山各成一體,然而在100多年前的清末,這一帶則是由多座牌樓、門樓、坊門、宮墻、大橋構成的封閉空間。
橫臥在太液池上的北海大橋是北海與中南海的分界線,這座北京城裏最大的古橋,名字幾經變化。
橋的前身是元代圓坻(現在的團城)西側的一座木橋。這座橋結構不同尋常,橋身中段斷開,由架設在兩條船上的浮橋勾連,如果有船通行,可以隨時將浮橋移開。
明初,木橋改為石橋,不過中間仍保持了船上架設浮橋的結構。明嘉靖年間,石橋兩端分別豎立起了木牌樓,“金鰲”在西,“玉蝀”在東,金鰲玉蝀橋由此得名。“鰲”是神話中的海中巨龜,“蝀”是彩虹,蘊含着長虹臥波,宛若仙境的意蘊。與此同時,橋的中部也不再架設浮橋,而是用可拆卸的木板相連。到了清乾隆年間,橋中間的木板改為石拱,九孔石橋一氣貫通,更是風光無限。
清王朝滅亡後,昔日禦苑裏的金鰲玉蝀橋成了城市公共道路,普通百姓也可以自由通行。當時一首竹枝詞寫道:“太液荷香夾岸飄,紅墻十里路迢迢。東西咫尺通馳道,來上金鰲玉蝀橋。”
早年間,北海與中海在東西兩側有紅墻相連,墻上曾各建有一座三門洞門樓式建築,也就是京城百姓俗稱的“三座門”。
“三座門”在北京史地領域是一個非常含糊的稱謂,只要是並列的三座門洞,都可以稱作三座門,例如長安街三座門、北上東門和西門、東安裏門,以及大高玄殿的大門等,都被稱為“三座門”。
北海的東西三座門,建於明代,當時西三座門名為“靈星門”,東三座門名為“乾明門”。清初,兩門已經損毀,清乾隆年間重建。清末在西三座門東又增建了兩座與其結構、形式相似的門樓,形成三道門樓;在東三座門西邊也增建了一座與其結構、形式類似的門樓,形成兩道門樓。這樣一來,北海前就有五道三門洞門樓。
1912年後,北海三座門所在的區域不再是皇家禁地,交通流量劇增。為了提高通行效率,如果不拆掉三座門,穿墻打洞是唯一的辦法。
1932年,北平市政府在東西三座門的三門樓之間各增開了一個門洞,形成並排五個門洞的門樓式建築。東三座門一帶路面寬敞,西邊的三座門樓之間距離較長,在墻上開門洞,不僅可以讓行人與汽車各行其道,還留有空間來佈置綠化帶。西三座門所在的區域道路較窄,1929年拆除了兩側的值房和掖墻,形成便道。
1932年2月12日,一列由十幾輛半履帶結構的汽車組成的特別車隊,穿過重重門樓與金鰲、玉蝀牌樓,從北海前駛過。他們來自當時法國的一個年輕品牌——雪鐵龍。雪鐵龍車隊已經完成了12000公里的東方之旅,即將到達終點——東交民巷的法國領事館。
沿文津街、金鰲玉蝀橋東行的這條路,儘管只有幾百米長,車隊走起來卻不輕鬆:金鰲玉蝀橋上有陡坡,團城前要急轉彎,北海東西三座門和金鰲、玉蝀牌樓更是設置了七道“限寬門”。對於久經考驗的東方之旅車隊而言,這點兒小麻煩,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傳統園林裏的古橋、三座門,還是給日益繁忙的交通造成了很大困擾。來往汽車駛到這裡都要鑽牌樓,繞團城,爬陡坡,溜峭坡,司機們提心吊膽,還發生過多起交通事故。
1952年,北海西三座門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當時,一輛自東向西行駛的汽車,快進三座門時,突然發現另一輛汽車轉彎迎面駛來,司機躲避不及,車撞在三座門的門垛上。
1955年,北京市政府對無法適應現代交通需求的金鰲玉蝀橋、東西三座門動了“手術”。原橋向南面加寬,降低坡度,拆除了金鰲、玉蝀牌樓和三座門,並沿南北兩邊橋欄增建人行道。在解決東西往來交通的同時,又為過往游人提供了一個更好的湖上風光的觀賞點。兩座牌樓被拆除後,金鰲玉蝀橋的名稱也淡出歷史,代之以“北海大橋”。(羅東生)
(圖片由羅東生 陶然野佬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