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美人”20多年後重返冰場

時隔20多年，曲薇又回到了冰面上自由馳騁。 （王海欣 攝）

　　做同一個動作，17歲時曲薇的腿能抬得很高。

　　8歲學滑冰，30歲拿下北京市花滑冠軍，40歲的一場意外讓她告別了摯愛的冰場。20多年後，隨着北京冬奧會的到來，68歲的她重返冰場。這是有“冰美人”之稱的曲薇的冰雪奇緣。

　　在什剎海冰場第一次見到曲薇時，她正在熱身，時而燕式滑行，時而單足旋轉，偶爾還做些跳躍，雖然幅度不大，動作也沒有當年規範，但舞姿依然從容優雅。很快，“冰美人”就引來關注的目光，一些人舉起相機頻頻拍攝。一位爸爸問女兒，“你看滑冰多美，想學不？”小姑娘使勁點了點頭。

　　68歲還能重回冰場，曲薇骨子裏透着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年輕時不怕苦、如今不服老，這股不服輸的精神源自什剎海體校的磨礪。20世紀60年代，曲薇生活在什剎海湖畔，冬季經常在什剎海滑冰的她，被教練楊鐵漢看中，進入什剎海體校花滑培訓班學習。

　　當年，進入什剎海體校是件令人嚮往的事，但對於身處其中的學員，日子遠沒有外界想像得輕鬆。教練楊鐵漢很器重曲薇，對她也十分嚴厲，春夏訓練游泳和跳水，秋天在游泳池裏練輪滑，冬天正式上冰練習花滑，一年四季訓練不停，而且還經常讓曲薇在班裏做動作示範。

　　曲薇也沒有辜負教練的期望，專業水準一直在班裏名列前茅。楊鐵漢教練還送給曲薇一雙白色的花滑冰鞋，配有加拿大進口的冰刀，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這雙冰鞋給了曲薇極大的鼓舞。1985年參加北京市花樣滑冰比賽時，曲薇正是穿着這雙冰鞋獲得了青年組冠軍。至今，她還將鞋收藏在西四的家中。

　　離開體校後，曲薇仍然保持着滑冰的習慣，然而在她40歲那年，意外發生了。那一天，她像往年一樣，到北海冰場滑第一茬兒冰，在高速旋轉的時候，冰刀不慎卡在了一道裂縫中，身體還在高速旋轉，腳卻被卡在冰縫中動彈不得。就在一瞬間，腳和小腿就失去了知覺。在一旁打冰球的弟弟見狀趕忙背她到積水潭醫院，見到醫生後，曲薇問的第一句話是“以後我還能滑冰嗎”。聽到醫生斬釘截鐵地回答“不能”時，曲薇的眼淚奪眶而出。

　　腳踝傷恢復後，懷揣對滑冰執着的愛，曲薇想重返冰場。但愛人勸她：傷也傷了，年紀也大了，不要再上冰了。並且還把曲薇偷偷買的輪滑鞋給藏了起來。

　　隨着北京冬奧會的到來，身邊的冰場越開越多，滑冰的人也越來越多，冰雪氛圍越來越濃，曲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熱情，她決定再次穿上冰鞋，重新回到久違的冰場，找尋20多年前熟悉的感覺。

　　“如果沒有北京冬奧會，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重新站在冰面上。”曲薇説，“北京這座古老的城市能夠舉辦冬奧會，是北京的榮譽，也是我們北京市民的光榮。對我來説，它還有着特殊的意義，讓我有機會、有勇氣重返冰場，實現我多年的夢想，我感到特別幸福。”（孫雲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