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冰狂

胡長立用冰刀畫出奧運五環圖案。（武亦彬 攝）

　　右腳下畫一個圈，左腳跟著又是一個。在冰上自由旋轉，幾圈下來，一個“奧運五環”出現在冰面上。這是冰迷胡長立的“絕活兒”——踩著冰刀在冰面上畫出五環圖案，這也是他獻給北京冬奧會的一份特別祝福。

　　“許多冰友想學冰上畫五環，但沒第二個人能畫出來。”胡長立説。他58歲，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敢“口出狂言”，因為他玩滑冰的年頭比很多年輕人歲數都大，在北京的冰友圈裏有一號。

　　7歲起，胡長立就穿著父親的冰鞋上冰。“小時候總盼著冬天，放學扔下書包就上冰場。父親的冰鞋太大，就綁幾根繩子，但老摔跟頭。”胡長立回憶。

　　那時候冰鞋屬於奢侈品，誰家有雙冰鞋，就跟現在有一輛車似的，冰場上，大家都守著一雙冰鞋輪著玩。1985年，剛工作第一年，胡長立就攢了近3個月工資，去王府井利生體育商廈看了又看，終於買下了人生第一雙球刀冰鞋。

　　北京各處冰場上高手雲集，想在冰友中間有一席之地，得有“絕活兒”。胡長立各處拜師。看誰又有好動作了，他拜“師父”，叫“大哥”，向人家學習，“一天不摔二十多個跟頭不收攤，非把這個動作學會了不可。”胡長立説。

　　胡長立特別有心，師父説完了，他把要領都寫在小紙片上，上冰前拿出來看看。40多年來，他積攢了厚厚一沓筆記，都寫得密密麻麻的，很多冰友都借著看。

　　胡長立穿球刀，玩花樣圖案，自稱“球花胡”。正8字、倒8字、鎖鏈、醉八仙……各種花樣動作都不在話下。上世紀80年代，中國體育代表團第一次參加冬奧會。從那時起，胡長立開始特意練習“奧運五環”。“有時候一大一小，有時候收不好口，反反覆復練了三四年才畫出五環來。”

　　北京的冬天短，胡長立滑不過癮。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室外沒冰的時候，他就在室內冰場盡興。崇文門新世界冰場、國貿冰場……北京大大小小的冰場都有胡長立馳騁、旋轉、跳躍的身影。他在冰上飛燕遊龍、步履輕盈，看著像小夥子。“滑冰是一種享受。不高興時一滑冰，煩惱就沒了；高興時一滑冰，快樂翻倍。”胡長立笑著説。

　　胡長立還追星。世界花滑錦標賽冰舞冠軍梅麗爾·戴維斯和查理·懷特來京巡演，他不僅去現場觀摩學習，還跟他們合了影。“冰王子”普魯申科來北京表演，他特意要了親筆簽名。

　　15年前，胡長立把3歲的兒子和5歲的女兒也帶上冰，教他們打冰球、玩花滑，就像父親當年教他那樣，把滑冰的快樂傳遞下去。

　　歲月不饒人，身邊的一些老冰友漸漸不滑冰了。有一次在八一湖冰場上，胡長立看到一位92歲的老先生讓孩子攙著來到冰場。老先生説，“我不滑，也得看看這冰，回憶回憶過去。”這一幕讓胡長立深受感動，“滑冰，是許多老北京人心裏的一份惦記。”

　　“北京舉辦冬奧會，帶動3億人參與冰雪運動，我們就是那三億分之一。我希望大家都參與冰雪運動，享受滑冰的無窮快樂。”胡長立説。（張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