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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基层检察院系列访谈之反贪污反腐败工作

文章来源:首都之窗 发布时间:2012-11-03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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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时间:2011年12月12日
    嘉宾:北京市人民检察院一分院处级检察员 刘忠光
          延庆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一处处长 霍阿强
    简介:今天我们邀请到北京市检察院的相关负责人就反贪的话题跟大家展开交流。
主持人:各位首都之窗的网友大家下午好,这里是由北京市检察院与首都之窗联合推出的基层检察院系列访谈的现场,从今天起连续三天我们将从反贪、控申和未成年人保护三个角度和三个话题跟大家聊一聊我们北京市检察院的一些工作,今天和大家就反贪的话题跟大家展开交流,今天请了两位嘉宾,就座在我面前,请两位嘉宾分别跟网友做一个自我介绍。
  刘忠光:各位网友主持人大家好,我叫刘忠光,今年48岁,现任北京市人民检察院一分院处级检察员。

  霍阿强:各位网友、主持人大家好,我叫霍阿强,现任延庆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一处处长。

  一、反贪工作感受

  主持人:我从网上查了一下资料,两位嘉宾应该是第七届人民满意的政法干警评选的候选人是不是,而且更加详细的资料是这样的,我们刘检是从事反贪工作有27年了,主办案件大概有100余件,为国家挽回经济损失近两亿元,北京市检查系统先进工作者,首都资深反贪检察官等荣誉称号,我们霍检也是荣获首都模范检察干警荣誉称号,包括荣获个人三等功等等一系列的这样一些荣誉,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从事反贪工作有12年的经验了。我想问一下两位嘉宾能不能跟大家来谈一谈我们不管是从事反贪工作27年,还是12年也好,我们对反贪工作最大的体会是什么样?

  刘忠光:从我的从检到目前为止一直在反贪一线,给我最大的感受是反贪群体里面有一大批非常敬业,爱憎分明,执法公正,无私奉献的年轻人和像我们这种已经从事20年以上的检察干警,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工作岗位是非常富有挑战性的一个岗位,工作强度非常大,面临的风险也非常大,面临的挑战性也非常大,在这个岗位上需要有的意志、信心,而且还要有非常良好的自治能力才能够从事好这项工作。

  主持人:这27年来您是一直在从事这个反贪工作,中间没有变过任何工作的岗位是吗?

  刘忠光:是的,我从84年底从部队复员之后考入北京市检察院,到现在我一直在这个岗位上。

  主持人:我们改革开放已经有30年了,您反贪工作有27年的经历,我觉得在这样一段时间里,这样的工作经历中您可能对我们社会的变迁应该更有感触。接下来我们下一时段重点来聊一聊这方面的话题好不好?

  刘忠光:可以。

  主持人:霍检,您工作是12年的时间,您的感受又是什么?

  霍阿强:其实感受跟刚才刘检说的基本上是一样的,我说的比较简单一点,反贪这个岗位应该说是需要团结、需要奉献、需要敬业的岗位。

  二、查处腐败案件的情况

  主持人:团结奉献和敬业。说一说我们整个延庆检察院在查处腐败案件方面,比如说都做了什么工作,查了多少案件呢?是什么样的工作情况?

  霍阿强:因为我们延庆检察院作为北京市的一个基层检察院,这几年一直以来始终坚持查办贪污贿赂案子,把这个作为整个院的工作重点来抓。从2010年以来,这两年的时间查处这类犯罪案件是19件、26人,其中查处了处级的领导干部犯罪案件是4人,涉及到农村基层组织的人员是4件8人。可以说在延庆范围当中保持了惩治贪污职务贿赂的高压态势,而且有力的震慑了犯罪分子,取得了良好的政治效果和法律效果,我们的工作也得到了市院跟我们院党组的充分认可,包括当地的县委县政府。

  主持人:其实从事12年的反贪工作,包括您刚才也介绍了这样的一个数量的案件的查处情况,所以我想您能不能跟我们谈一谈,比如说我们查办的案件有什么样的特点,然后在这些案件中有什么样的典型的案件,包括从12年的这种反贪工作的经历来看,我们尤其是在涉农问题上的职务犯罪,可能它会有自身的独特的特点,能不能给我们来介绍一下呢?

  霍阿强:涉农职务犯罪案件有它自身的特点,所涉及的基本上都是由于农村的选举或者是这些家族的矛盾引起的,而且敏感性非常大。往往虽然说每一件案子涉及的数额不是太大,但是它牵扯到一个乡镇一个村落,处理好了可以稳定一个村,处理不好了将引起很大的矛盾,所以说在这方面这几年来涉农职务犯罪案件的查处方面我们一直坚持走群众路线,一方面到田间地头跟当地的村民了解核实这个案件的详细情况,了解不同群众对这件事的不同的反映,另外一方面与当地的乡镇政府、党委取得联系沟通,了解一下这些方案原因或者是被调查人也好,嫌疑人也好,原来的既往表现,有什么对在工作上面以前做过什么,所以说在这方面综合考虑主流民意,然后最终运用咱们的宽严相济的行政政策妥善进行处理,充分听取乡镇政府还有基层农民百姓的意见。

  主持人:比如说有什么样典型的案件吗?可不可以给我们举一两个例子呢?

  霍阿强:典型案件,今年我们查办了也是我们延庆的某个村,前后两任村主任还有村党支部书记,一共是4人贪污了生态链补偿款这类案件,当时考虑到因为比较特殊,为什么说特殊呢?查办这个案件的过程当中,这四个村干部就是现任的村干部,还在村里面担任着书记,村主任以及委员这些职务,这些案件如果处理不好非常会影响村里面的这些正常工作的开展,所以说考虑到这种情况,作为我们检察机关来讲,一直是注重维护农村的稳定,从这个角度出发,然后当时与村里面所属乡镇、党委政府领导取得了联系,也是充分听取了他们的意见跟建议,把这些案情进行通报,开展法制教育,当时通过这些举措之后,这四名嫌疑人应该说受到了很大的教育,主动把自己的这些犯罪事实交待清楚,积极退党,我们对他们采取了取保候审,这样能让他在村里面继续工作,维护村里面的稳定,不影响村里面正常工作的开展。

  主持人:我想问一下,我们也都知道对于涉农职务犯罪来说,对于我们生活在农村里的村民来说,可能一个村子就是对于它来说是一个世界,如果说在农村中,在村子中有这种涉农的职务犯罪来说,可能他的数额不会特别大,但是影响会很恶劣,可能甚至会影响到稳定等等这样一些社会上的情况。所以我们对于涉农的职务犯罪的查处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

  霍阿强:在这两年的过程当中,严厉打击涉农职务犯罪案件也是我们重点工作之一,就像刚才主持人所说的,涉农职务犯罪案件虽然案值不大,但涉及面非常广,一个人一个案子涉及到一个村,一个乡,关系到农村的和谐稳定,作为延庆来讲是农业县,农村稳农民稳全县才能保证稳定。这些年包括其他区县,农村基层组织工作人员腐败问题也是相当集中,引起的矛盾也最为突出,作为延庆来讲,此类案件掌握占我们整个院的信访案件60%以上,这方面我们始终把涉农职务犯罪案件作为重中之重,这几年相继查处了一批涉农职务案子,应该说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主持人:这里面又会牵扯到一个问题,我们都说农村这样的稳定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包括对于这种涉农的职务犯罪,它的危害和损害我们村民的利益是特别可恶的,是不是我们作为基层的反贪部门,就要把查办贪污贿赂这样的职务犯罪作为我们的唯一一项工作的内容来说呢?或者是作为唯一的任务?

  霍阿强:当然不是,因为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几年当中作为严厉查处涉农职务犯罪只是我们其中的一项内容,另外一项在这几年当中还集中力量开展了严厉打击城镇建设领域这方面的职务犯罪案件,陆续查办了一批大案要案。

  三、当前腐败案件的特点及查办线索的来源

  主持人:还是有一些其他的工作,就是相当于并重并推的。一会儿可以在稍后时段重点介绍一下,这里反过来问问刘检,刚才说了您是27年的反贪经历,我们改革开放也有30年的时间了,经您手包括您在观察,包括您在查办案件的时候有什么样的感受?包括我们现在的这个案件有什么样的特点呢?

  刘忠光:现在较以前的职务犯罪主体比以前更加年龄化、智商化、专业化,我记得刚从检的时候也就是80年代,那个时候社会上有一句话叫做“59岁现象”,也就是这个官员可能到临退休的时候有一种“最后捞一把”的陋习,所以那个时候好多犯罪嫌疑人都是白发苍苍接近退休,但是现在职务犯罪的嫌疑人年龄已经降至30多岁、40多岁,然后他们都具有高学历、高智商,而且受过高等的专业教育,这个是较以前有很大不同的。

  主持人:这是我们的犯罪主体的一个变化。

  刘忠光:年龄在降低。

  主持人:是趋于年轻化。从我们反贪的形式上来说和以前相比是什么样的变化呢?

  刘忠光:原来的作案手段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现在可能经过一二十年的演变,作案手段不断的在翻新,侦破的难度也比以前要有所提高了。因为现在网络、计算机都比较普及了,好多专业性的犯罪、智商性的犯罪,新形手段在侦破过程当中是屡见不鲜的。

  主持人:说到这里,其实我想问您一下,不知道两位嘉宾平时上不上网,包括会不会关注微博,为什么会这么说呢?经常上网、经常上微博的人可能都会发现,随着微博的这种应用,大家社会的参与意识越来越高了,而且我们经常会从微博上也能看到这种举报或者是这种曝光,实际上我想问一下,我们在查处职务犯罪的这样的一些案件中,我们的线索来源是什么?我们会主动的从微博上或者网络上去发现这些东西吗?

  刘忠光:这个问题是这样的,以往检察机关查办线索的案件来源从主要方面讲,应该是上级机关包括中纪委、市纪委以及本院举报中心的举报案件,再有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叫做自侦发现,也就是说我们在办理某一案件的时候通过深挖、细查牵扯出其他的犯罪嫌疑人,再有侦察员凭借各种信息渠道,包括刚才您说的网络渠道、微博渠道,发现了一些犯罪线索引起了侦察人员的警觉,有意识的去注意关注这些行业、单位以及这些单位领域里的潜规则,研究他们形成的机制,形成的原因,在哪个环节最可能出现腐败问题,最可能出现权钱交易的时候,我们的侦察员会刻意的研究发现,这也是我们侦办案件的线索来源之一。

  主持人:他在您查办的案件中能够占多大比例呢?一般您查办的案件中,这三种哪个是作为您的主要的线索来源?

  刘忠光:从我查办的案件当中深挖线索,也就是自侦发现案件比例是最高的,也就是通过某一个案子或者是某一个交办案件,某一个举报案件,在查办过程当中又发现了新的疑点,追出新的犯罪嫌疑人,这是占的比较多的。

  主持人:在您工作中,说是兴趣点也好,还是有一种对工作的热爱?

  刘忠光:可以这么说,我作为一个老的侦察员,从事反贪工作20多年了,在办案过程当中我特别注意一点就是发现犯罪,也就是说除了证实犯罪和惩罚犯罪之外,作为一个优秀的侦察员必须要有发现犯罪的能力,这可能是一个优秀侦察员必须具备的基础素质,一个优秀的侦察员,我认为发现犯罪的这个意识能力是非常重要的。

  主持人:说到发现犯罪,其实想问问您哪些点可以发现犯罪,比如说网上有网友在讨论,现在情妇、小三、二奶就成为反腐的先锋了,是不是我们发现线索的渠道,包括您说的对于一个普通的官员来说,开着豪车,住着豪宅肯定跟他的收入不符,这是不是发现线索的来源呢?

  刘忠光:这可能是表面现象,也有实际的案例在网上曝光之后,包括您刚才谈到的小三、二奶,现实当中很多案例确确实实举报者就是小三或者是发妻,所以说在网络上会有一种说法,小三、二奶已经成为反腐的先锋了,这仅仅是一个侧面,最重要的是什么呢?要研究犯罪的成因,也就是说我们要把各领域,比如说医药领域,医药领域容易出问题的环节在哪里?购销领域、招投标领域、国家开发领域就是说权力机关,这些容易出问题的环节,这是我们侦察员要去研究和探索的,因为这里面很多地方都有很多所谓的潜规则,这些所谓的潜规则可以说隐含了很大的一个行业秘密,这些行业秘密很多都是见不得人的,见不得人将来深挖下来以后一旦进入权钱交易的话,就是咱们所说的职务犯罪,如果一个侦察员如果不去研究这些社会现象,不去在办案中深挖这些潜在的更深层的东西,可能一些犯罪的就会在你眼前滑过。

  主持人:您看我的理解对不对,一个优秀的办案人员、一个优秀的侦察员,他不仅是我们去维护法律公平正义的这样一个身份,这样的一个使者,而且他其实还是社会学家,他得对这个社会的一些领域得具有深入的了解,然后他才能去发现一些问题,您说的灰色地带或者潜规则等等。

  刘忠光:您说的很对,作为专业从事反贪的侦查人员包括领导,他可以说在各行各业各领域,他可以不精但不能不懂,他可以不是专家但他一定得是一般的行家,比如说招投标,招投标跟我们本身检察工作是毫不相关的,但是我们要知道,要研究它的程序,审批、招投标程序、中标,包括还有一些所谓的容易出问题的风险点,一定要去研究。那么医药领域采购、建筑领域招投标,这些容易出环节的点你必须得知道。

  主持人:这个是利用您的休息时间去研究还是一个什么样的时间?

  刘忠光:在工作中学,因为我们都经历过这些领域的案子我们都办过,在办案的过程当中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你可以跟你的犯罪嫌疑人学习,也可以跟你所遇到的很多证人去学习,一个是在办案过程当中就会有这种门道,自觉不自觉的向你表露出来,你刻意的去阅读一些有关的书籍,可能就会从完全不懂进到这个门里面,办案非常紧张,可能不会成为很精通的,不会三言两语的搪塞过去,如果是门外汉就会把你蒙了。

  主持人:我们办案人员必须与时俱进,掌握一些新的社会动向,新的领域、新的问题。

  刘忠光:一定要这样,否则的话就会被社会淘汰。

  主持人:这里想问一下霍检,您经手查办这样的案件,主要的来源是什么呢?因为可能对于我们农村来讲,可能并不是说像我们上网特别的方便,或者说会经常的去使用网络,这么频繁。

  霍阿强:作为我们延庆检察院来讲,这几年所查办的案件基本上来源由群众举报,但是大量的还是像刚才刘检所说的,是属于在侦查当中调查当中自己发现的,基本上是属于这种,所以说涉及到网络这方面,虽然我们也平时非常关注这些,从这里面发现一些线索,发现一些信息,但是这些信息量也好,这些线索的清晰度也好是非常低的。从事反贪这么多年的工作感觉来讲,还是希望包括各位网友在内,如果能富有正义感,还是希望跟我们直接接触,直接向我们举报。因为那样我们能了解的更多的一些细节,所以说有利于案件的进一步查办。

  四、职务犯罪的侦破过程

  主持人:其实按照我的理解来说,比如说我们在一起职务犯罪的侦破的过程中,它的犯罪嫌疑人可能是由我们的纪检部门移送过来的,这就是说的行刑衔接,我们都查什么?

  刘忠光:这个工作有很多工作要做,因为以往正常情况下,我们在初查一个案件的时候,我们要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材料,去制定一个详细的侦查计划,这些侦查计划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外围工作是主要的工作,就是说搜集有关犯罪嫌疑人的情况不厌其烦,为的就是在将来面对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有充分的材料战胜他,这个情况有很多,家庭信息、兴趣爱好、喜欢干什么、喜欢吃什么都要去了解,这些都是在我们侦察员侦查范围之内的事情。

  主持人:对于一起职务犯罪案件侦破的过程,什么东西是能够起决定作用的呢?

  刘忠光:任何一起犯罪都会有痕迹,公安机关侦破那种普通刑事案件,比如说指纹、手纹、凶器,那是痕迹,往往我们职务犯罪领域就是贪污贿赂案件里面的痕迹是在账目上面,我们这些侦察员都是顶半个会计师,拿到一本账的时候会很敏感的发现问题,通过各种银行信息、证券信息,还有一些相关的材料我们总会发现蛛丝马迹。

  主持人:其实我听说一件事情,为什么今天会请您来到我们直播间作客。包括您这么长时间的同业的经验,听说这么一个事情,像一些犯罪嫌疑人其他的干警怎么审都不说,但是有的时候您一去,比如说人家审了三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不说,您一审40分钟这个犯罪嫌疑人就招了,为什么呢?您有什么高招吗?

  刘忠光:这也许是一种巧合,但是我可能跟其他的人有一种不同的审人方式,其他的同事在审一个人的时候是找一个策略,最后一定会撂,但是我在审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把握一个原则,这个原则也不是最开始形成的,是经过若干年实践预审、实践过程当中逐渐积累的,人们都说“细节决定成败”,我总结了一句叫做“诚信决定成败”,也就是说我在审犯罪嫌疑人,哪怕是证人尤其是关键证人的时候,我都会用最大的诚信让对方,让对手感觉到可信,在这种情况下经过也可以说是一种预审的谋略,事先的编排,最后让犯罪嫌疑人以及证人如实的说出事实的真相,这是一种技巧,因为在我脑子里想的就是这样,不一定要声音高,不一定拍桌子就能形成气场,这个侦查人员可能要在很短的时间内能够达成让对手相信你,因为嫌疑人也是人,因为你必须得把他当成人看,即使他犯了天大的罪过,他毕竟是人,人就是一个感性动物,没有任何的犯罪嫌疑人,哪怕是证人,愿意向自己不相信的人吐露心声,这是一点很重要的。也就是说他要是不相信你,他怎么都不会跟你说实话的,他要是相信了你再配合着其他的一些情况,他就跟你说实话,这一点需要我们长年的经验积累才能完成这项工作,也是对我们侦查人员,尤其是从事预审工作的侦查人员很高的要求,这是需要在案件中磨炼的。

  主持人: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里面体现了重要的认识,我们对于犯罪嫌疑人的一种尊重,一种保护。

  刘忠光:应该是这样的,我刚才说了犯罪嫌疑人也是人,因为什么呢?他们虽然犯了罪是咱们法律应该追究的对象,但是法律的目的不仅仅是惩罚,而且惩罚应该排在最后,更重要的是教育和警示,这是一个预防犯罪的很重要的过程和环节,如果单惩罚的话我觉得就失去法律的意义,也不是法律最终的目的。

  主持人:我看在刘检介绍的过程中,霍检也是频频的点头,不知道您有什么样的感受吗?

  霍阿强:就像刚才刘检所说的,作为现阶段这种反贪部门来讲,原来一直是“以惩治为主”,现在实行的是“惩治与预防并重”,在这方面事后惩治嫌疑人还是事前教育嫌疑人,这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作为我们来讲,从高检院也好到市院一直认为,目前形成的格局是惩治与教育是并重的,不能说只重惩治不重教育。

  五、办案过程中的注意事项

  主持人:这里我们更加感兴趣的就是,比如说我们在侦破一个案件的过程中,包括在预审的阶段中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包括记忆很深刻的一些案件,我们就从一点点聊,您刚才说的这个气场,想问一下怎么能够形成或者是怎么能够就有这种让犯罪嫌疑人信任的气场呢?不以拍桌子瞪眼睛震慑他的气场,相当于你站在边上就有气场压制他,怎么样形成的这个气场?

  刘忠光:您提的这个问题正是我们侦察员应该训练的基本科目,就是不卑不亢、不怒自威,要达到这种气场要营造一个气氛,这种气氛就是,我真的坐在这里面,嫌疑人坐在对面的时候,如果他真的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他心里会很虚很虚,这是肯定的。因为对面是检察官,胸前挂有国徽的检察官,询问的过程当中气氛是非常严肃的,在这当中无形中会形成气场,加上询问前的仔细工作,详细的讯问计划,如何排定,如何发问事先设计的非常精确的,在讯问的时候之前要做详细的准备工作,根据现有的证据材料,证人的证言情况要做计划,整个的讯问过程是斗智斗勇的过程。

  主持人:心理包括谈话技巧。

  刘忠光:这种气场始终使对方处于一种高压,而在高压的前提条件是必须得让他相信你,他说了之后会得到法律上的从轻处理,得给人家机会。

  主持人:这些东西不是我们审讯就能承诺的,如果把这个事情交待了就能免你刑,这肯定是不对的。

  刘忠光:这肯定是不行的,检察官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以任何形式给证人或者嫌疑人承诺,但是我们可以说只要你如何如何,将来一定会兑现法律,因为法律法定的和酌定的从轻减轻情节甚至免除情节是法律上规定的,这是可以说的,但是超过逾越法律的事情检察官不能承诺,那叫骗供,那是犯法的。

  主持人:只有程序证明你的结果是公正的。

  刘忠光:我们的目的是让对手内心中伏法而不是从刑事上伏法。

  主持人:说到这点突然让我们想到因为在电视中看过庭审现场纪实的片子,会经常看到在法庭上我们的犯罪嫌疑人最后不光是伏了法,而且还说我非常感谢办案的人员感谢法官,实际上这个场面让我觉得挺有感触的,一方面是送进监狱的人,为什么还要感谢我们,可能你去审判一个人,把一个人送进监牢很容易,赢得一个人的心是很难的。

  刘忠光:在我所办的案件当中经常出现这样的场景,经过我的工作,我和同志们经过把嫌疑人立案了,拘留了、逮捕了最后送上法庭也判了重刑了,最后这些嫌疑人还要委托家属、亲友过节的时候给我们发一个短信,最后在看守所每次见面还深深鞠躬感谢我们,很多的,都表达了一点内心中是伏法的,也就是说我是代表国家行使职务,我办理这个案子直到最后法院判刑,并不是我个人意志的体现而是你犯法犯罪,检察机关行使职权,不会归结到个人身上,不让他承担他不应当承担的责任,罚当其罪他就会真心的去悔过,别到时候人家不应该承担的责任你强加给他,然后再通过什么其他的方式骗啊、哄啊、诱啊等等方式,然后你把这笔或者那笔强加在头上心里是不服的。

  主持人:赢得一个人的心是很重要的事情。

  刘忠光:法无情人有情,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即使是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都是心存良知的。

  主持人:霍检在您的印象中有没有很难以忘记的一些办案的经历呢?

  霍阿强:这种办案经历太多了,作为每名从事反贪工作的这种记忆比较深刻的比较多,像刚才刘检所说的,为什么嫌疑人到最终会感谢你检察机关也好,或者向你检察机关鞠躬也好,实际上这就是体现了作为新世纪检察机关来讲,不仅是贯彻国家的这种刑事政策,关键是在执法办案当中实行的是人性化办案的方式,这个时候让他认罪伏法,以情服人,以理感人。

  主持人:体现出我们办案原则,原则是什么呢?

  霍阿强:就是人性化的办案模式。

  主持人:能给我们举一个例子,就是在您印象中我们曾经审讯过的。

  霍阿强:去年我们办了一个我们延庆一个乡镇的副镇长,当时贪污了一部分钱,在审讯的过程当中嫌疑人自己交待了其中贪污了一笔50万就放在家里面,我们都需要及时去固定证据,考虑到毕竟嫌疑人家属在本地有工作,有一定的外部的社会影响,为了给嫌疑人家属减少负面的影响,当时搜查的时候就选择了人员出入比较少的夜间进行,但是在进行搜查之前经过跟嫌疑人了解好,包括我们前期的外围调查也好,这个人家里面当时有年迈的老人还有正在上小学的未成年人,怎么样处理这种关系是直接按照正常法定的搜查模式直接搜查,还是要考虑对人家庭造成的影响,当时出现这种情况之后作为我们承办人来讲,首先跟嫌疑人的家属取得了一些联系,跟他讲明了这种利害关系,最终嫌疑人家属可以说也很配合,把家里面的老人还有孩子转移到邻居家里面,之后我们才进行了依法搜查。所以说通过这方面来讲,实际上作为我们查办案件嫌疑人应该跟检察机关办案机关是对立的,但是通过这种人性化的操作模式,当时嫌疑人家属对我们这种做法应该说是非常感谢的,不仅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另外还把嫌疑人当时所贪污的这些案款主动退交了,这个效果非常好。

  主持人:这里就引发了我的另外一个疑问,我们这种人性化的措施也好、理念也好,跟我们法律的这种严肃性、威严性会不会冲突,我们怎么找到他的一种平衡点,或者是怎么去让两者更好的结合起来,一方面体现我们法律的权威性,另外一方面能够体现对于我们在办案过程中的一些人性化的做法?

  霍阿强:这个肯定是不冲突的,公共执法也好,文明办案也好,从我们法律也好,检察机关这方面也好是明确规定的,不能说就案办案国家赋予执法权利就以执法为执法,但是还要考虑到其他人,刚才刘检也说过了嫌疑人也是人,即使犯了天大的错误也是人,作为家属来讲也要在社会上继续生存,能不能给家属减少这些负面的影响,这是必然要考虑到的。

  主持人:对于延庆来说,更多是涉农的职务犯罪,这种人际关系范围会更小一些,我们在办案的过程中,比如说是怎么能够让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还有所在的村子甚至这个地区社会的稳定,这两者之间怎么去找到一个平衡点?

  霍阿强:这个平衡点就是在办案过程当中你要充分考虑维护犯案单位也好、维护当地的稳定,这是国家的大局,为大局服务是作为检察机关办案方面必须要遵循的,作为涉农职务犯罪案件刚才也说了,因为牵扯到的是农民,在我们县来讲又是农业大县,所以在这方面还是要考虑到当时农村或者是犯案乡镇也好,犯案村落也好,考虑它的实际情况,尽量避免给村里面引发新的矛盾,要以化解原有的矛盾为根本,不要引发新的矛盾,所以说这个宗旨还是以维稳为主。

  主持人:我们很多村民是很善良很纯朴的人群,他期待的并不多,只是需要我的生活能有所保证,只是希望能够得到相对来说的公平正义。不知道您还有什么感受?

  霍阿强:其实刚才主持人所说的村民大多是善良的,这是任何人无法否认的。作为农民来讲没有过多的追求,过高的追求,应该说丰衣足食、平安稳定是他们内心所追求的。

  主持人:确实是这样的。接下来我们再来看一下,想问一下我们刘检,我知道在您经办的案子中有过这种高层的公职人员,也有过比较大的数额的,因为实际上我们都知道,他在进入您的预审室之前,他实际上还是高高在上的官员,可能受到各方的崇拜,这种敬仰等等,一系列的光环在围绕着他,但是当他进入了这样的一个程序中,实际上这种心理的失落感是很大的,这种时候如何跟他沟通,能够让这个案件继续侦破下去?包括那个时候您心理上有没有压力?

  刘忠光:最开始会有一些压力,因为比我高很多级嘛,因为有的高官过来之后级别很高,那会儿我还很年轻,但是随着时间的增长,我的年龄也在增加,我的阅历也在增加,我的经验也在增加,我现在到目前为止会轻松的面对这些人,不管他比我高多少级,或者说曾经给国家做过多少贡献,但是一旦他涉嫌犯罪了走进了讯问室,我都会特别轻松的在短短的时间内让他面对一个现实,这个过程是一个技巧,是一个语言技巧,只要他面对了现实他就不在乎你的级别有多低,他的级别有多高,让他相信你,让他内心当中尊重你,让他把内心的真话向你吐露出来,这就是一个侦察员在预审过程当中要做的工作。

  主持人:就是刚才说的气场和诚信。

  刘忠光:不管级别有多高都会不卑不亢,对你起码的尊重给你倒一杯茶,倒一杯水,甚至点一根烟都没关系,但是你面对的是国家的司法机关,强大的国家体系,这个气氛要营造出来,这些人都是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些是硕士甚至博士,在领导岗位中工作很多年,而且的的确确做过很多有益的事情,但是他们犯罪了,犯罪了怎么办?需要面对现实,功不能抵过。

  六、如何更好得挽回经济损失

  主持人:您帮我们回顾一下,您办过的案件中最高级别的官员是什么级别,包括涉及到的最大金额是多少呢?

  刘忠光:级别有局级的,金额有6千多万8千多万的都有。

  主持人:我们应该去挽回国家的损失,尽量的追回。比如说贪污的一些赃款,流失了国家的财产,在这方面我们是怎么做的呢?

  刘忠光:如果办一个案子最后没有给国家挽回损失,可以说这个案子办的不成功,因为什么呢?你办案子简简单单的就把犯罪嫌疑人最后判了刑进了监狱,其他的都没有做好,比如说赃款,赃款去向没有查清就没法追缴,因为办案有几个效果,比如社会效果,给社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这是很重要的,经济效益,经济效果就是说是否给国家造成损失,是否把损失降低到最小,是否最大限度的为国家挽回了经济损失,再有一个是你比如说这个工厂或者公司的领导你抓了之后,你抓了他之后这个工厂或者是公司是不是倒闭了,因为这个都是国家的经济细胞,办案是为经济建设服务的而不是破坏经济建设的,这些都是需要办案人员去考虑的问题,不能说抓了一个人毁了一个公司,毁掉一个场子,如果你办案了很多的话,将来的细胞都会伤害,这是不准许的。尽最大的限度最大的可能去在经济上、政治上、法律上实现统一,这才是执法者的最高境界。

  主持人:每一笔款都能追回来吗?

  刘忠光:不一定,比如说挪用公款去买彩票了,以前就有这么一个案子,几年时间内买彩票花了好几百万,这些买彩票的都是用于国家福利事业的,这些钱肯定是追不回来,不能到彩票中心去动这个钱,为什么呢?这已经消费掉了,这是不行的。但是他自己的家庭财产还要考虑到他的家人,你不能证实是犯罪所得的情况下,是不能扣押的。

  主持人:这些东西都是在办案过程当中进行缜密的侦查。

  刘忠光:最大限度是有法可依的,也就是说归犯罪嫌疑人自己劳动所得的部分,以及他亲人所有的东西你是不能随便去扣押东西的。

  主持人:这里面可能还涉及到一个问题,比如说转移到海外的资产能追回来吗?您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吗?

  刘忠光:应该是有,但是涉及到海外就是一个很复杂很复杂的问题。但是在国内要想尽我们的办法,去给国家挽回损失。

  主持人:其实还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这里我也问一下霍检,在挽回损失的这项工作上有什么样的做法呢?

  霍阿强:这个刚才所说的,实际上能不能挽回损失,除去嫌疑人不正常的挥霍之外,现在已经还在手里面的赃款,怎么顺利的去挽回来,关键是真正的让他认罪伏法,让他接受教育,也让他身边的人或者他的家属接受教育,如果这方面做到了追缴赃款这是应该说很顺利的,不算他已经挥霍掉的那些。

  七、对职务犯罪的分析

  主持人:我想有这么长时间的从业的经验可能会有这样的一个感受,连我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可能都会有这样的感受,是什么呢?这些如今成为阶下囚曾经的公职人员,他其实也是经过比如说很多年的寒窗苦读,经过努力的奋斗,自身的拼搏,也流过很多汗水、泪水一路走过来的人,包括曾经也做过一些为民的好事,但是他怎么就会成为这种罪犯了呢?是不是因为不受约束的权力和对金钱等等这样一种欲望的追求,而导致他会变成这样呢?实际上我觉得是挺痛心的一件事情。

  刘忠光:您说的是当今犯罪群体作案的原因和成因,现在我是这样想的,这不是一方面原因造成的,你不能单独的强调一个主观原因,客观原因是非常重要的。

  主持人:比如说?

  刘忠光:周围的环境问题,社会气氛问题,其他诸多负面影响,比如刚才说的潜规则,潜规则是害死人的,好好的一个年轻人进入到一个群体里面,这个群体如果要存在这种不良的潜规则,他久而久之可能会深受其害。再有您刚才说的好多都是从自己经过苦读,然后拼搏、奋斗,也付出了很多很多才获得了权位,他开始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这里面是不是有一种成本回收的心态,这也是一个问题,我们也在考虑和研究这个问题。在这之前是不是认为,他之所以付出了那么多,就是为了等到现在这一天,终于我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他这个时候权力跟金钱,这种权力寻租的现象和思维是非常危险的。

  主持人:我想一方面有这种自身的道德,或者自身素养的原因也应该是更多的是我们得去问制度,必须得从制度上去约束这个权力,让权力运行在阳光下,可能不管是我们各种监督力量来去制约他的公权力的无限的扩大,盲目的扩张。

  刘忠光:法律的权威性必须要强化,法律在人们心目当中的权威性一定要强化,现在好多都被淡化了,淡化了之后往往造成人家不怕,只是说法律会维护我们权利,犯了法将会怎么办?不去考虑这些,那都是后事。还有一点是监督机制,监督机制怎么监督,怎么落实,这是一个非常科学的问题,往往制度就挂在墙上而且特别的详细,可以说你想不到的墙上都挂着呢,人家早就想到了,但是是否落到实处,还有一点这个人的自我监督机制,就是自身“免疫系统”是否健全,是否真正发挥作用,这点又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还有一点是群众监督这一点,现在我发现广大网友在网络上特别关心反腐,说明什么?说明广大网友都有一个朴素的爱国心,比如前段时间某某名人的孩子打人了或者说什么“我爸爸是李刚”,这种实际上真的不是针对这些某一个名人,反映了他们的朴素感情,是一种特权,如果要是这些公职人员能像总书记所说的,叫“从政不忘公仆之心”,做官就像公仆一样,“用权不谋一己之私”,把这两点做好了,老百姓没有一个不会为你鼓掌的,就是往往他们这点处理不好做不到,所以就有“恨铁不成钢”的这种心理。

  主持人:我听说另外一件事情,在您经手经办的案件中,很少去提及死刑,不管贪污多少钱。

  刘忠光:死刑在我办案生涯当中目前没有,也不是我追求的。

  主持人:为什么呢?

  刘忠光:我觉得死刑案件,这么说吧,可能办一个死刑案件或者很大很大的一个案件,会有立功的可能性。但是我觉得一个三等功章面对一个鲜活的生命和幸福的家庭是一文不值的,只要他还能够挽救内心有良知,真的应该为他借助法律,让他把握住法律上所规定的从轻减轻,把机会都给他,把握住一条也能够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当然不是我们弄虚作假,是让他内心把握住这些机会就可以。

  主持人:说的非常好,尊重生命,没有一个生命通过多少钱都是换不来的。

  刘忠光:而且这里面是几个家庭包括后代子女的,关系到很多,这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主持人:这里想问问霍检,对于这样的问题怎么看,包括对待荣誉您是什么样的心态,之前也介绍过其实也有很多的荣誉,包括在我们业界也应该算是比较知名的干警了,盛名之下是否会有压力?

  霍阿强:压力肯定有,作为我们来讲对于荣誉当然荣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好事,但是在工作当中是不是去为了荣誉做工作,还是为了工作将来自然获得荣誉,这是重要的。所以说在荣誉面前任何人包括怎么看待,就是刚才我所说这个,选择了哪一方面,选择哪个角度去认识荣誉。所以作为我们来讲我还是认为首先干好的是本职工作,那样将来荣誉也是自然而然,不是你所追求的,你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荣誉去工作。

  八、办案过程中的压力和挑战

  主持人:因为时间不多了,再抓紧时间问两个问题。其实我们查办的案件面对的犯罪嫌疑人,应该说是相当的有钱的,或者是经济条件跟我们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的,我们在办案的过程中有没有一些失落,包括在我们办案的过程中会不会受到一些利诱或者是各方面的一些压力?

  刘忠光:我觉得这种压力不应该有,前段时间我办一个案子讯问的时候很戏剧,嫌疑人突然问我你一年挣多少钱,我大概算了算告诉他我挣多少钱,他说我一个小时就能挣一百多万块钱,但是我当时就跟他说,但是你活的没有我有尊严,为什么呢?你在不停的给人家买单,你要不给人家买单,你可能这个项目那个项目就拿不到,你总是买单的,我虽然挣的少,但是我把每个月的工资会拿出几千块钱用于生活,我可以到自由市场去讨价还价,去买便宜的东西,我的生活乐趣恰在于此,是这样的。

  主持人:挣的钱是干净的,是对的起自己良心的。

  刘忠光:对,他挣的很多,但是花给别人。

  主持人:霍检呢?有没有面对这样一种比我们量级很大的,有没有一些失落感,包括会不会受到一些威胁呢?

  霍阿强:失落感不存在,既然从事了这个工作,刚才也说了这份工作从高角度来讲是神圣的,这是一项比较清贫的工作,既然从事了这项工作就要耐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

  主持人:好的,谢谢。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来说一说我们从事反贪这项工作的挑战性在什么地方?我们的成就感又在什么地方呢?

  刘忠光:挑战性,我是这么理解的。我之所以热爱这份工作,而且自始自终还在这个岗位上,就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工作真的与一般工作有很大的区别,区别在于它是从无到有,通过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发现,不懈的去侦查发现,证实了犯罪,最后达到了惩罚犯罪,教育一片、警示一片的作用,这点为了净化社会环境,为了维护国家党和机体的纯洁,能做到这一点为这项工作尽一点力,我是特别满足的。

  主持人:您觉得从您了解来看,我们社会上的人民群众,对于反贪工作有什么样的要求吗?你觉得他们最大的希望是什么?

  霍阿强:最大的希望是执法者的公平和公正,我理解是这样的:如果法律失去了公平和公正,执法者肯定会沦为罪恶的帮凶,法律真的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公平和公正这句话特别简单,说出来就是公平公正,做起来是非常难的,需要每一个执法者真的从内心中去领悟,从行动上认真的贯彻它,这一点是很难的,也需要我们每个人,行业人士我们侦查人员、检察工作者,包括我们公检法,只要是执法还包括行政执法,都包括了,因为你是执法者,一定要公平和公正,否则社会就有问题的,刚才我说如果要失去公平公正那就成了罪恶的帮凶了,实际上网络上好多这样那样的负面的影响,并不代表着针对谁,真是代表一些现象。

  主持人:实际上也是我们在呼吁公平和公正的一种方式。

  刘忠光:民众爱国的表现,真的是这样的。

  主持人:霍检,您觉得您的这种工作的挑战性在哪?您觉得人民群众对于我们的反贪工作又有什么样的希望呢?

  霍阿强:挑战性作为反贪来讲,实际上反贪讲究的是团队精神,在这里面不是说每一个人经过某一个人的努力,去把这项工作做好,而是经过团队的努力去做好,之所以每一个人非常热爱这项工作,在我们查办案子的过程当中,其实惩治人也就是挽救了一个人,也教育了一部分人这就是反贪来讲对于每一个人比较热爱反贪工作,这也是内心的追求。作为广大群众对反贪工作的希望也好,要求也好,其实公正公平是全社会共同追求的,作为我们执法者来讲首当其冲。但是不太了解我们工作的人可能看的有一些比较片面,所以希望我们全社会的人要全面的了解我们,认识我们。

  主持人:好的谢谢。监督我们法律的公正性,然后去托起社会上公平正义的力量,包括去制约我们的公权力,不能让它无限的扩张让权力运行在阳光下,共同去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去守护我们公民的权利,这可能是我们每个人都希望的,都应该去做的一件事情。也谢谢我们这些社会的守卫者,公民权益的保障者今天来作客我们的直播间,也感谢网民的参与,本期的访谈就到这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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