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愛國話會館

日期:2021-06-01 11:29    來源:北京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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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會館,既不是漢唐時的官邸,也不是現代意義的駐京辦事處,按其性質及其作用,可分為試館及工商會館。其中試館又稱士人會館,是民辦的公益場所,為不同地域進京會試的舉人服務。它伴隨著科舉考試興起、衰落,見證了中國歷史的風雲變幻和滾燙的愛國情懷。

明代繪畫中的殿試

明代繪畫中的殿試

  舉人會試重學歷

  明永樂十三年(1415年),永樂帝將三年一次的會試,由南京移到北京,北京城內開始建造會館。永樂十九年(1421年),京師也正式遷至北京。自1415年至1949年,北京先後有647處會館,其中大部分為士人會館。

  科考對學歷有著嚴格的要求。考生要經縣、府、院考試,通過者才有資格參加鄉試。鄉試的第二年,即醜、辰、未、戌年三月,在京師由禮部主持舉行會試。

  會試考中者還要參加由皇帝親自主持的殿試,再從合格的進士中選拔狀元、榜眼、探花。

  有時,國家逢大典之年,加開“恩科”。“恩科”不在三年一次的會試之內。除有特殊規定,上述“學歷”,仍不能逾越。

  但也有一次例外。

  康熙十八年(1679年),康熙帝加開博學鴻儒科,以示崇儒重道。

  康熙帝諭命內外官員舉薦人才,凡學行兼優、文詞卓越的人,無論已任未任,都可以向朝廷舉薦。

  這次考試結果出人意料,年過半百,沒參加過任何級別的科考,更沒有功名,為一介布衣的朱彝尊被拔置一等。從此,朱彝尊以布衣身份步入翰林院。同時進入翰林的還有李因篤、潘耒、嚴繩孫,也都是布衣入選,人稱“四布衣”,傳為佳話。

朱彝尊

朱彝尊

  敦親誼 興會館

  參加科考的人,都是當地的佼佼者,每次會試,少則六千人,多則一萬兩三千人。

  舉人進京趕考,起碼要耽擱三四個月,大約會試前一個月就要在北京做準備,考後要在京候榜。中榜的,要謁師,等待分配。

  三年一次的考試,京城客店供不應求,而且費用也高,一般舉子負擔不起,便住進廟宇。北京的一些民戶出租單間客房,被稱為“狀元吉寓”,但仍不能滿足龐大人群的需要。於是,經濟發達、進京趕考人數又多的地域,由有權威的人發起集資,在京城買房舍;或由在京居住的人,把自家房産捐出。“會館”由此誕生了。

  在清朝,崇文門、正陽門、宣武門外已是商業繁華區,距離貢院考場亦不甚遠,附近的會館較多。《宣南鴻雪圖志》一書中有標注會館具體的分佈狀況。

  舉人住會館,所出費用極少。大體是,大房間每月五錢,小間每月三錢。一兩銀子,可以住仨倆月。當舉人不在會試檔期,本地域居住者也可投宿會館。

  會館誕生的初衷,是對流寓北京的同鄉人進行互助,聯絡鄉誼。應試舉人住在一起,可以互相鼓勵,單獨居住容易荒廢學業。

  會館發展到清中期,一些在京居官的上層官僚,看到會館“以敦親睦之誼,以敘桑梓之樂,雖異地宛如同鄉”,生羨不已。級別低的官員,便在本籍會館聚會或筵宴,級別高的官員,便成立自己的會館。同治十年(1871年)建成的安徽會館,便是其一。安徽會館耗銀33350兩、洋錢318元,由李鴻章及其兄李翰章發起,在京皖籍淮軍將領,官紳,以及各省封疆大吏、藩臬道府等154人紛紛附議捐資,其中李鴻章兄弟各捐銀一千兩。

  安徽會館規模之大,堪稱京城各省會館之冠。它既不是解決皖籍應試舉人在京食宿之地,也不是皖籍商界的行業會館,而是專供皖籍淮軍將領、達官貴人在京活動的場所,可稱皖籍高官俱樂部。

  仕途落榜不落志

  三年一次的科考,既然是人才的選拔,便有了入選和落選。落榜者,有的留在會館裏復讀,有的則回鄉,三年後再進京趕考。並不是每個進士都能一次成功,此時會館又是復讀者的加油站。

  京城百年老字號店舖中,具有傳統色彩的是王致和臭豆腐。王致和是安徽仙源縣舉人。相傳康熙八年(1669年)進京趕考,落榜後在京復讀期間,住在會館,靠做豆腐、醬菜維持生計。他連續三次都落榜,但豆腐生意卻越做越興隆。一次無意間,他發現被遺忘的一缸豆腐發黴,奇臭無比,卻能夠食用。這就是臭豆腐。後傳入宮中,備受慈禧太后讚賞,賜名“青方”,成為禦膳。

  另一家老字號“一得閣墨汁”,創辦人謝崧岱也是安徽人。進京趕考,屢試不第。他想到進了考場,本就緊張,研墨又費很多時間,要是有現成的墨汁該多好。在京復讀時,他著手研製墨汁。當他把墨汁拿到會館銷售時,很受待考、復讀舉人的歡迎。於是,他故棄仕途,鑽研古書中關於研墨的傳統技法。清同治四年(1865年),他在琉璃廠開了一間經營墨汁的店舖。

  謝崧岱把自己制藝的心得,寫成了一副對聯:“一藝足供天下用,得法多自古人書。”上下聯的頭一個字,組成“一得”,加上店舖是座樓閣,遂給店舖取名“一得閣”墨汁廠。至今,謝崧岱書寫的“一得閣”三個蒼勁大字,仍懸挂在琉璃廠“一得閣”墨汁廠的門前。如今這項百年非遺技藝已有了第四代傳人。

  清朝,在琉璃廠開店舖的,大多身懷絕技,其中很多都是落第舉人。他們有紮實的學業功底,做起書籍、書畫、文玩業務,更是得心應手。

  林則徐力舉禁煙大旗

  晚清,英國政府採用鴉片貿易的方式對中國進行經濟侵略,街頭隨處可見骨瘦如柴、面色鐵青的煙民。很多人因吸食鴉片,從殷實人家變得傾家蕩産。

  國家的白銀大量流失,而收穫中國白銀的帝國,卻誣稱中國國民為“東亞病夫”。

  嘉慶十六年(1811年),林則徐考中進士,嘉慶十八年(1813年)五月,到京入翰林院就任。林則徐累計在北京十年,這十年中,大部時間就住在福州館前街的莆陽會館。

  林則徐在京期間,結識了一些以經世自任的士人精英:陶澍、黃爵滋、龔自珍,以及魏源、張際亮,祁寯藻等人。他們雖分散在各個會館,但接觸頻繁,在互相往來、寫詩撰文中,共同形成了鴉片戰爭前後的經世思想。黃爵滋和林則徐二人,成為了嚴禁鴉片的代言人。

  道光十八年(1838年),針對當時日益嚴重的社會危及,黃爵滋首上著名的《請嚴塞漏卮以培國本疏》,歷數鴉片的危害,提出嚴厲查禁鴉片。

  黃爵滋的上疏,得到林則徐的積極支援,同年八月,時任湖廣總督的林則徐,上著名的《錢票無甚關礙宜重禁吃煙以杜弊源片》,尖銳指出煙毒之危害及其對社會經濟的破壞。

  正是有這樣一個愛國禁煙群體,黃爵滋、林則徐的相繼上疏受到清廷的重視。道光皇帝于1838年十一月召林則徐進京,連續八次召對,詢問禁煙大計,並任林則徐以欽差大臣,節制廣東水師,赴粵查禁鴉片。

  轟轟烈烈的禁煙運動,在中國大地上興起,即將揭開我國近代史的序幕。

  “公車上書”求變法

  1895年4月17日,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簽訂。這一年,正值會試,各省舉人齊聚北京,聞訊無不義憤填膺。位於宣武門外後鐵廠衚同的全臺會館(1896年在大江衚同建新館),打破了往日的沉寂。

  身為台灣士子的戶部主事葉題雁、翰林院庶吉士李清琦和候榜舉人汪春源、羅秀惠、黃宗鼎五人,于1895年4月28日,即《馬關條約》簽訂後的第十一天,上書都察院,呈文開言直抒:“聞諸道路,有割棄全臺予倭之説,不勝悲憤!”進而表達台灣人民誓死保衛台灣的強烈決心:“與其生為降虜,不如死為義民。”台灣人民願“以全臺之地使之戰而陷,全臺之民使之戰而亡”,史稱“台灣五人上書”。

  居住在米市衚同南海會館的康有為,聽到台灣五人上書的消息後,親眼見到“台灣舉子垂涕而請命,莫不哀之。”隨即,他以一晝兩夜的時間,疾書《上清帝第二書》。因有萬字,一般稱其為“萬言書”。

  康有為在“萬言書”中提出拒和、遷都、練兵、變法四項主張。

  這年,跟隨康有為進京趕考的梁啟超,將“萬言書”繕寫,會館舉人紛紛在“萬言書”上簽名。

  1895年5月2日,有1300余人簽名的“萬言書”,被遞交到都察院,史稱“公車上書”。

  正值候榜,“公車上書”的行動對舉人有一定的危險性。但面對國家危難,愛國青年把個人安危置之度外。中國一代代愛國志士,為尋找救國救民的道路,付出了不懈努力和犧牲,終於在歷史隧道盡頭,看到了一縷曙光。

  1921年7月1日,中國共産黨成立。從此,中國革命開始有了領路人。(李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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