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救國滿京華

日期:2021-03-26 10:44    來源:北京晚報

分享:
字號:        
  • 書生救國滿京華
  • 書生救國滿京華

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尋訪紅色地標的時候,共産黨人的事跡,帶著我們的思緒回到那火熱的年代。共産黨人為救國圖存而呼喊,而奔走,甚至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中國共産黨的第一位女黨員繆伯英和她的丈夫何孟雄,就是其中的人傑鬼雄。

  繆伯英就讀于北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這所學校後來併入國立北平師範大學。繆伯英、魏野疇、許興凱等一批學子很早就加入中國共産黨,黨在北京地區最早的兩個支部分別是西城支部和東城支部,而西城支部就是以“紅色師範”中的黨員為主。

  在抗日救亡的浪潮中,“一二·九運動”揭露了日軍侵略中國、吞併華北的陰謀,促進了中國人民的覺醒。由“一二·九運動”發起的“中華民族解放先鋒隊”在北師大成立,僅一年的時間,就介紹了七千多名革命青年到各個抗日根據地。

  本期我們要探訪的第一個紅色地標,就是國立北平師範大學舊址。第二個紅色地標是輔仁大學舊址,作為留守北平的抗日據點,該校僅在1944年就有數十名師生被日寇抓捕。“一二·九運動”紀念亭是本期探訪的第三個紅色地標,當年在紀念亭所在區域舉辦的愛國軍事夏令營,使心懷抗日救國志向的學生們學習到基本的軍事知識。

輔仁大學舊址

輔仁大學舊址

 繆伯英(資料圖)

  繆伯英(資料圖)

國立北平師範大學舊址

國立北平師範大學舊址

  紅跡27 國立北平師範大學舊址

  首位女黨員不讓鬚眉

  春節裏的南新華街,多了幾分寧靜。從和平門出發,沿著南新華街向南走段路,就來到了北京師範大學附屬中學和北京第一實驗小學。此時仍是寒假,往日熱鬧的校園一派安寧,正等待著開學那天敞開懷抱,迎接朝氣蓬勃的學生們。

  北京第一實驗小學校史展覽館旁邊有一座北京杏壇美術館。美術館樓體的一側,立有一塊石碑,碑文曰:國立高師圖書館舊址。這裡,便是北京師範大學的前身——國立北平師範大學的舊址。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 1900年,當梁啟超寫下這樣慷慨激昂的語句時,或許正想起那所自己傾注心血的京師大學堂。1902年,清廷委派張百熙為管學大臣,主持重建京師大學堂。其中,“師範館”為建設之重,後逐漸發展壯大,獨立為京師優級師範學堂,校址遷至廠甸,也就是如今的南新華街區域。民國時期,優級師範學堂更名為北京高等師範學校。1923年7月,北京高師正式更名為國立北京師範大學,這是中國教育史上第一所師範大學,梁啟超是該校董事會主席。

  自師大創立之初,便一直有“男女兩高師”的説法。北師大黨史研究室、校史研究室副主任魏書亮介紹説,1931年7月1日,國立北平師範大學(前身為男高師)與原國立北平女子師範大學(前身為女高師)正式合併,仍稱“國立北平師範大學”,為如今北師大之前身。並校後的北師大學科建制完善,學術英才輩出,更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中盡顯“紅色師範”之本色,培養出的進步青年積極投身革命,為建黨偉業貢獻了自己的力量。

  1919年7月,繆伯英以長沙地區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女高師理化係。遠走他鄉,繆伯英並不感到孤獨,因為她的“發小”楊開慧早已在車站等著她。楊開慧騎著自行車,載著繆伯英來到北京東城區豆腐池衚同9號“板倉楊宅”院子裏。在那裏,毛澤東、何孟雄、楊昌濟、鄧中夏等人正在談論時事。同樣在那裏,繆伯英結識了未來與她並肩作戰的革命伴侶——何孟雄。

  青年人心中的火種,需要前輩為之撒播。1920年,中國共産黨的重要創始人李大釗舉家遷至石駙馬大街後宅35號(今西城區文華衚同 24號)居住。這座小院正在“兩高師”附近,從1920年秋季起,李大釗同時在“兩高師”任教。魏書亮表示,“兩高師”是李大釗宣傳馬克思主義、開展建黨活動的一個重要基地。在李大釗的介紹下,“兩高師”學生繆伯英、魏野疇、許興凱等先後加入到馬克思學説研究會和黨團組織中。繆伯英還經常把進步書刊秘密帶回女高師,在同學中傳閱。

  1920年11月,北京社會主義青年團成立,繆伯英成為北京地區第一位女團員。沒過多久,為了充實黨組織的力量,李大釗決定從團員中吸收繆伯英、何孟雄、鄧中夏、高君宇、李駿5人入黨。1921年,21歲的繆伯英成為中國共産黨第一位女黨員。

  同年秋天,何孟雄和繆伯英在景山西街中老衚同舉行了簡單的婚禮,結為夫婦。他們合製了“伯雄藏書”圖章,以表終身為革命的心志。這對英姿勃發、同心同德的革命愛侶,一時為人們所稱羨,稱為“英雄”夫婦。

  何孟雄和繆伯英的加入,只是一個開始。誕生不久的中國共産黨,以驚人的速度發展壯大。據魏書亮介紹,1923年,魏野疇經李大釗介紹正式入黨。這位積極參與“五四運動”的青年,由此開啟了新的革命征程,後來成為西北地區共産主義活動的先驅。此外,楚圖南、邵式平、黃道等一批高師學生也加入了中國共産黨,兩高師及其附中的黨組織很快建立起來,成為高校建設和發展黨組織、學生愛國進步活動的一個北方中心。

  “五四運動”的錘鍊、李大釗的推動,讓“兩高師”成為中國共産黨在北京建立組織的重要陣地。1921年8月,中共北京地方委員會成立,下設中共北京西城支部和中共北京東城支部。西城支部以“兩高師”的黨員為主,首任書記便是繆伯英。1927年8月,繆伯英前往上海,在殘酷的白色恐怖中開展地下工作。由於長期處於危險、艱苦的環境中,再加上清貧的生活,繆伯英的身體每況愈下。1929年10月,她突然得了傷寒病,被送入上海仁濟醫院,因醫治無效,不幸溘然辭世,年僅30歲。1931年1月,她的丈夫何孟雄在上海被敵人抓捕,2月7日英勇就義,年僅32歲。

  “一二·九運動”後,在黨的號召和引領下,平津學生聯合組成南下擴大宣傳團,深入民眾中間宣傳抗日救國。其中,北師大體育係學生薑文彬任副總指揮。由此,杭州、廣州、武漢、天津、南京、上海等地相繼舉行遊行示威。北平學生的愛國行動,得到了全國學生的響應和全國人民的支援,形成了全國人民抗日民主運動的新高潮,推動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建立。

  1936年2月1日,南下宣傳團回到北平後,在北平師範大學召開了代表大會,商討建立“中華民族解放先鋒隊”(簡稱“民先”),以反帝國主義、反封建主義、追求民族解放為一切工作的宗旨,北師大歷史系學生敖白楓(又名高錦明)擔任隊長。與既往學生組織有所不同,“民先”主動放棄了諸如遊行、罷課等鬥爭形式,而經常以露營、爬山、集體行軍、遊擊戰演習、組織報告會、座談會等方式進行活動。究其原因,在於“民先”領導者意識到,青年學生應當以促進抗日戰線形成、提升自身軍事與政治能力為中心任務,如此方能為抗日鬥爭提供堅實有力的支援。

  “西安事變”的發生,也讓“民先”改變了組織方式,開始積極介入抗日鬥爭,開展了多次賑災運動,如“萬件棉衣運動”等,為軍隊提供了物質與精神的支援。至“盧溝橋事變”,“民先”的進步青年們意識到,戰火迫在眉睫,轉而全面動員廣大青年支援抗戰、奔赴抗戰第一線。

  曾經的軍事訓練,為投身戰鬥做好了充分準備。北平失陷後,遵照中共北平地下黨的指示,一些“民先”隊員加入了著名的平西遊擊隊。在遠郊地區發動遊擊戰的同時,一批又一批的“民先”隊員走向華北其他敵後戰場。據《新華日報》統計,從1937年9月至1938年8月,經“民先”介紹到抗日根據地的革命青年即達七千余人。所以,當時華北流傳一句話:“哪有遊擊隊,哪就有‘民先’。”

  紅跡28 輔仁大學舊址

  留守北平與敵鬥爭

  定阜街是一條寧靜的街道,寬度只有兩條車道。沿著定阜街向東走到盡頭,便能看到一座古樸大氣的中國宮殿式建築。正門是漢白玉石拱門,門上雕刻著山石鬆樹的紋樣;屋頂是三個排列有序的歇山式屋頂,覆綠色琉璃瓦,下有倣中國傳統木鬥拱形狀的石拱,四角設有角樓。這裡便是北京師範大學的又一前身——輔仁大學的舊址。

  輔仁大學所在地原為濤貝勒府。相較于不遠處的恭王府,濤貝勒府的名聲並不大,但其主人的身份也不一般。濤貝勒府舊主載濤為光緒帝之弟,清朝覆滅後,載濤將王府“永租”(實為賣)給了美國本篤會,作為當時籌辦的輔仁大學校址。

  輔仁大學的前身為輔仁社,取《論語》“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之典,原是教育家英斂之在香山景宜園開辦的學校。英斂之去世後,陳垣接任社長,繼續籌措款項,正式建立了輔仁大學。輔仁大學的主樓融合了中西建築元素,整體恢弘大氣,又不失典雅。

  正如同時期的知名高校,那時的輔仁大學,不僅是學術的陣地,更是愛國運動的前線。

  走進輔仁大學的校門,拾階而上,便來到了學校的禮堂。1932年11月22日,就是在這裡,魯迅先生發表了一次熱情洋溢的演講。當時,為了激發人們的抗日熱情,魯迅在北京的幾所高校巡迴演講,批評當局的對日不抵抗政策。那天下午,輔仁大學門口人頭攢動,其中有試圖阻攔聽眾的警察,但更多的是聞訊而來的愛國師生。魯迅一如既往身著長布袍,當他登上講臺時,大禮堂裏擠滿了觀眾,按照禮堂所能容納的人數計算,總人數達到了一千兩百人。魯迅先生慷慨激昂的演講點燃了人們對當局的憤怒,會場上響起了“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打倒賣國政府”的口號。演講進行到四十分鐘左右,陳垣校長突然上臺,遞給了魯迅先生一張紙條,而後領著他匆匆從後門離開。剛走一會兒,警察便衝進會場,禮堂內頓時一片混亂。

  如今,禮堂早已沒有當時的擁擠與嘈雜,但魯迅先生堅定有力的話語,似乎還飄蕩在空氣中。走出禮堂,穿過走廊,路過一間間點綴著午後陽光的教室,來到圖書館的門前,便能看到主花園的入口。許多人來到這裡,便會為這大觀園一般的美景所吸引,流連忘返。其實,若是不急著進入主花園,而是轉過身來,便會發現圖書館兩側各有一扇門,通向兩個僻靜的角落。這裡沒有美麗的連廊與亭閣,卻有著不一樣的風景。走進右側的小花園,中央有一個小山坡,坡上立著一塊書冊形狀的石碑。爬上小坡,能看到碑的正面為啟功先生所題寫的碑文:一二·九運動紀念碑。這塊石碑所紀念的,正是輔仁大學師生動人心魄的愛國故事。

  在1935年12月北平青年的兩次愛國大遊行中,輔仁大學的學生都是積極的發動者和參加者。參與遊行的輔仁大學化學系學生文立徵在給表弟的信中寫道:“我們的武器,自然是血和肉。對方的,初是水龍,水龍不足用,繼之以棒、皮鞭、刺刀、大刀背,於是流血開始了……” 1937年“七七”事變後,北平淪陷,這位用血與肉抗爭的愛國學生,南下山東,成了抗日遊擊隊的一名戰士。1945年2月22日深夜,因叛徒告密,他遭到了敵偽武裝的突然襲擊,不幸壯烈犧牲,年僅34歲。他的動人故事,後來被電影《鐵道遊擊隊》所採用,政委李正即以其為原型。

  “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裏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正是千千萬萬如文立徵一樣的青年,用自己的身軀,在持久的黑暗中,燃起了熊熊之火。

  北平淪陷後,輔仁大學成為日偽時期少數留下來的高校。抗日戰爭時期,輔仁大學在淪陷區孑然獨立,成為唯一不懸挂日偽國旗、不讀日偽所編教材、不開設日偽奴化課程的高校。為了監視控制師生,日偽經常來校盤問搜查,師生要不斷填寫各種表格,學校要經常填表報告學生情況。從1939年開始,日偽甚至派遣特務到學校任教、上學,以嚴密監視愛國師生的一舉一動。

  真正的抗爭,不僅是堅決抵抗,更是主動出擊。最具代表性的是輔仁大學愛國社團“炎社”。魏書亮介紹説,1938年,輔仁大學教授沈兼士、英千里、張懷等人組織成立“炎社”,以顧炎武為楷模,積極進行抗戰救國的宣傳。他們借研究明末清初有民族氣節的學人顧炎武的學説為名,以激發師生愛國家、愛人民、不附逆、不投降的熱情,以“人心不死,國家不亡”相號召,鼓舞師生奮發圖強,刻苦讀書,積蓄力量,以待來日報效國家。

  1939年夏,“炎社”擴大改組為“華北文化教育協會”,簡稱“華北文教協會”。在課內外向學生宣傳不畏強暴、不受利誘、不向敵人投降等民族意識和愛國思想,教育青年刻苦學習,積蓄力量,等待時機,報效國家。此外,更積極組織活動,向後方輸送願做抗日工作的助教和青年學生,為抗戰事業作出了卓越貢獻。

  這個在淪陷區悄悄成長起來的抗日組織,最終沒有逃過日軍的魔爪。1944年3月,日本憲兵隊逮捕英千里,並從他家中抄出華北文協主要成員名單。隨後,校內外華北文協的骨幹幾乎全部被捕,校內有張懷、董洗凡、徐恃峰、歐陽湘、趙錫禹等30余人。經4個月關押審訊,日寇華北軍事法庭把華北文協主要負責人張懷、英千里、董洗凡判處15年監禁,其餘人員分別判處7年、5年、3年、2年不等的徒刑。他們在日寇監獄裏坐了1年多,飽受酷刑折磨,直到1945年日本無條件投降前夕才獲得自由。

  以文化砥礪民族氣節,以抗爭護衛國家命運。輔仁大學的師生們,以自己的思想與行動,詮釋了“輔仁”的真諦。

輔仁大學舊址 攝影:白杏玨

  輔仁大學舊址 攝影:白杏玨

 位於櫻桃溝的“保衛華北”石刻 攝影:戶力平

  位於櫻桃溝的“保衛華北”石刻 攝影:戶力平

  紅跡29 “一二·九”運動紀念亭

  愛國學生為抗日預先軍訓

  在植物園櫻桃溝水源東側的平臺上,佇立著“一二·九運動”紀念碑和紀念亭。紀念碑長28米、高3.3米,碑身為黑色磨光大理石,碑東側鐫刻由曾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的彭真同志題寫的:“一二·九運動紀念亭”八個鎏金大字,字體蒼勁有力、金光閃閃。碑西側鐫刻著碑文。

  紀念亭由三座三角形小亭組成,中央主亭高5.5米,邊長5米;兩邊的次亭高4.2米,邊長1.8米。其創意是:三角形是“一二·九運動”後舉辦軍事夏令營時露營帳篷的縮影。三個三角形組成一個立體的“眾”字,寓意著廣大民眾的覺醒和人民眾志成城抵抗侵略的決心。挺拔的建築線條象徵青年朝氣蓬勃、積極向上的精神。3座亭在黑白相間的花崗岩臺基上,周圍矮墻上覆蓋粉紅色花崗岩壓面石。

  1936年暑期,在中國共産黨領導下建立的抗日救國組織——“中華民族解放先鋒隊”在此舉辦“平西櫻桃溝抗日救國軍事夏令營”,燃起熱血青年的抗日愛國之情。至今這裡還保留著當年熱血青年留下的“保衛華北”和“收復失地”石刻遺跡。

  “平西櫻桃溝抗日救國軍事夏令營”成員共200余人,來自北平各大、中院校,均為“民先”隊員或具有雙重身份的共産黨員。

  第一期夏令營于1936年7月10日開始,營員們在清華大學集合後,一路高歌,徒步行進,向西郊香山櫻桃溝進發。大家士氣高昂,精神抖擻。到達櫻桃溝水泉旁,營員們紮起營帳,打起地鋪,支起鍋灶,開始夏令營的生活與學習活動。夏令營司令部設在退谷亭內,亭週邊起雨布,內吊馬燈。擔任司號員的是北京大學教育係學生、共産黨員陸平。

  每日清晨四點五十分,司號員陸平攀上一塊巨大的岩石,吹響軍號,喚醒營員們,揭開一天的緊張訓練生活。

  夏令營的生活十分豐富,營員們學習軍事常識、遊擊戰術,舉行軍事訓練和軍事演習,還進行爬山活動,以增強體力。同時舉辦政治講座,聽楊秀峰、黃松齡等教授分析抗日戰爭的局勢,聽總隊長兼軍事教官白乙化等闡述軍事理論、作軍事報告。大家更爭相傳閱中共中央《關於目前政治形勢與黨的任務決議》《為抗日救國告全體同胞書》等當時很難見到的文件;熱烈談論紅軍北上抗日的消息和愛國志士的抗日活動;激烈爭辯當時的社會問題、理論問題。儘管大家爭論得面紅耳赤,最後終於統一了認識,使“保衛華北”這個氣吞山河的口號,響徹櫻桃溝上空,這也是營員們的共同誓言!

  一天中午,司號員陸平站在退谷亭旁,吹過午休號,正欲返回指揮部休息時,突然聽到水源頭傳來陣陣的鑿石聲。他走過去一看,發現清華大學外語系學生、共産黨員趙德尊正在用地質係採樣用的工具,在一塊青灰色的岩石上鑿出一個蒼勁有力的“保”字,隨著手臂的上下揮動,字跡深深地鐫刻在石頭上。陸平心領神會,連忙接過他手中的工具,二人相互倒換著,在岩石上鑿出“保衛華北”四個大字,且呈十字形排列。每個字闊約六七寸,正正方方,凝重大方。二人歇息了一會兒,又仔細端詳了一陣已刻好的“保衛華北”四個大字,本想再刻上“1936年平西櫻桃溝抗日救國軍事夏令營”,但發現石頭上面已沒有地方了,只好作罷。隨後,他們又在附近的一塊岩石上刻下“收復失地”四個字,字跡呈橫向,自右向左排列。這也是當時熱血青年發自心底的最強音,要收復被日本侵略者佔領的東三省。

  經過幾十年的風雨滄桑,“平西櫻桃溝抗日救國軍事夏令營”活動的遺跡逐漸消失了。1980年6月,北京植物園管理科櫻桃溝班工人在清除櫻桃溝的雜草時,無意間發現了溝旁的一塊長約2米,高約1.2米的大青石,上面刻有“保衛華北”四個大字。雖然經過了幾十年的風雨侵蝕,但石刻依然完好。時逢北京市領導劉導生(1936年任中共北平地下黨北京大學黨支部書記)到櫻桃溝視察,經仔細辨別後,證實“保衛華北”四個字是1936年“平西櫻桃溝抗日救國軍事夏令營”活動時留下的,是難得的革命活動遺跡。多年後,又在櫻桃溝的一個土坡之下發現“收復失地”石刻,雖然在土石中埋沒多年,但字跡清晰可見,保存完整。

  1984年,有關部門發起倡議,決定在香山櫻桃溝建立一個“一二·九運動”紀念地,以緬懷革命先烈並啟教後人。同年12月8日,舉行了隆重的“一二·九運動”紀念亭奠基典禮。2012年共青團建團90週年之際,又在此增建了“青年服務國家”雕塑墻,五隻緊握的拳頭喻示著青年團結一致,抵禦外敵的決心。

“一二·九運動”紀念亭

“一二·九運動”紀念亭

  如今,“一二·九運動紀念亭”已成為櫻桃溝的一處景觀,既是紅色紀念地,也是革命傳統教育基地。(白杏玨 戶力平

您訪問的連結即將離開“首都之窗”門戶網站 是否繼續?

已歸檔

書生救國滿京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