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歲口技大師玩抖音秀絕活兒

牛玉亮在錄製口技短視頻節目。

牛玉亮在觀察模倣鳥類叫聲。（武亦彬 攝）

　　嘰嘰喳喳各種鳥叫、青蛙叫、蟬鳴……走在前門樓子跟前兒的濕井衚同裏，卻好像走進了鄉野田間，能聽到百鳥爭鳴、百獸歡騰。原來，住在這裡的國家級非遺項目口技的代表性傳承人、83歲的牛玉亮正在錄製短視頻。

　　“有些人對口技表演的認識有誤區，以為口技就是學貓叫學狗叫，模倣各種聲音而已。實際上口技表演可以把鳥語花香的大自然搬上舞臺，能喚起更多人熱愛大自然、保護大自然。”牛玉亮説。2021年年初，在外甥女的幫助下，83歲的他開通了抖音賬號，通過口技表演、講述口技故事傳承傳統文化，宣傳“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至今已經錄製了10多期。

　　牛玉亮當初學習口技，也與青山綠水有關。“我老家是朝陽高碑店的，家門口有一個大池塘，能聽到各種聲音，鳥叫、青蛙叫、蛤蟆叫、蟬鳴，特別美，我小時候就愛模倣這些聲音。”牛玉亮説。

　　小時候家裏窮吃不飽飯，15歲時，牛玉亮到武漢一家民間雜技團學雜技。18歲時有一次去上海演出，和上海雜技團交流，第一次看到口技表演。“喲，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節目呢！我太喜歡了，看得莫名感動，感覺找到了人生的奮鬥目標，從那時起，我就拜口技大師周志成為師學習口技表演。”牛玉亮介紹。

　　真要專業學習口技可沒那麼簡單。“首先要會運氣，一口氣最少要堅持一分鐘，經常練得頭暈眼花。我年輕時最長能堅持80秒。”牛玉亮説。學口技還要會發聲，口技表演需要口、齒、唇、舌、喉、腮甚至小舌發聲，學烏鴉叫就是用小舌發聲，可有的人學了好幾年，都掌握不了小舌發聲的技巧。

　　練好了基本功才能談得上表演。現代口技演員跟舊時在屏障後表演“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不一樣，站在舞台中間，聲、韻、神、意要兼備，才能讓表演活靈活現，把觀眾帶入聲音營造的意境中去。牛玉亮就向大自然學習，沒事就到公園、水邊、鄉下，家裏養的玉鳥、畫眉，衚同裏的野貓，都是他的“老師”。

　　明代的口技大師們留下了經典節目《二鳥爭食》，清代有《百鳥爭鳴》，牛玉亮在繼承前人的基礎上創作了《深谷鳥鳴》，加入了雄鷹等更多鳥的聲音。在60多年的演藝生涯中，他曾在全世界30多個國家演出過，還帶出了19個徒弟。

　　口技雖然傳承千年，但從業者多是窮苦人，少有文化，因此沒有相關的文字著作。只上過兩年小學的牛玉亮潛心研究，從1982年開始著手，前後花了32年時間，終於在2014年出版了《中國口技》一書。“最後一批福利分房，我沒要房，換成貨幣，就為了出書。”説到這兒，牛玉亮滿臉愧疚，因為這，妻子跟著他住了一輩子平房。

　　著名表演藝術家曹燦看了牛玉亮的口技表演後被深深折服，特作打油詩一首：傳統有志繼發揚，絕技直超百鳥張。禽鳥百獸一身帶，真假難辨驚滿堂。（于麗爽）